容易在光熙股份的樓下呆了一整天。
他蜷縮在一輛不起眼的邁騰中,鬼使神差地沒有離開。那幫老頭子安排的人被他統統趕了回去。
來光熙股份商談合作,本就是老頭子對他的懲罰,他與老頭子,誰也不在乎這個毫不起眼的小醫藥公司。
只是昨夜的一場荒唐,還有那個女人半真半假的柔弱中故作堅強的神情,不經意間又撕開了他原本就鮮血淋漓的心傷,他鬼使神差把網上能搜集到的李悅冉資料看了一遍,最終從鼻子里嗤出一聲冷哼。
什么繼承權爭奪,還不是追著一個男人跑的傻女人,只是該死的又把他當了工具……
心中那種既恨又悔的情緒連帶著被勾了上來,那些如同蜜糖包裹著毒藥的回憶猙獰了面目一幕幕在腦海中反復。
他在車里面,不知疲憊地仰著頭盯著光熙股份那層樓的燈光,從人影憧憧到只剩兩人,再到兩個身影擁在了一起,最后終于等到了李悅冉下了樓。
容易踩下油門,跟上了李悅冉上的那輛網約車。
早上匆匆出來時還不覺得,容易一路跟過去才發現,這個本該是李冉集團的公主,真的就住在一個十分普通的公寓樓里。
這種公寓樓樓下就是底商,雖說地理位置還不錯,卻連個小區都沒有,樓齡有些老,別說配不上李聃的身家,就連她那鼎鼎大名,賣版權賣到手軟的母親,也應該不會讓寶貝女兒住在這里。
李悅冉感覺了有輛車一直跟著自己,跟蹤的方式雖然十分拙劣,但網約車素來只求穩妥,死活不肯加速或者繞路,司機古板地按照導航將她送到了公寓樓下。
進入電梯間,剛好一家電梯就在一樓,李悅冉匆匆走了進去,迅速按下自己的樓層和關閉按鈕。
眼看著電梯門徐徐關了起來,李悅冉心底緩緩松了口氣。
突然之間,電梯徐徐關緊的縫隙中,探進了一只修長白皙的手。
電梯門感應著又打開了。
李悅冉吃了一驚,隨即松弛了下來:“容少,這么晚了,找我有事?”
還好不是什么其他人。
電梯門又徐徐關上了。
電梯中的兩人誰也沒有注意到,門外一個穿著黃衣服的電梯修理工人正在背對電梯門整理工具箱。
等修理工人把修理標記取出來時,那架需要修理的電梯已經繼續運行了。
工人皺起眉頭,趕緊拿出了電話:“喂,物業嗎?那部要修理的電梯,你們停了嗎?”
容易張了張嘴,正打算說些什么。
電梯間的燈光一閃,隨即暗了下來。
與此同時,剛剛處于上升狀態的電梯猛地下墜,轟隆一聲巨響。
還好起得不高,這聲巨響威懾力十足,傷害性卻不大。
李悅冉在完全的黑暗中,感覺有個巨大的人型生物環住了自己的腰,如果沒有感覺錯,這個人還在瑟瑟發抖。
早就聽說容易的媽極度溺愛兒子,小少爺的膽子也太小了吧?
不過也是天無絕人之路,看來是老天要幫自己度過這場難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