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沉默只持續了片刻,柳媚和桃夭兩姐妹同時勃然大怒,氣勢如山,朝明月肆無忌憚地壓去。
不過,礙于大師兄慕容鈺在旁,她們倒也不敢立刻發作、動手,只能怒目而視,用眼神將這個剛剛胡說八道、公然侮辱她們、揭露她倆與大師兄曖昧關系的“賤人”,千刀萬剮!
她們含怒的等待并沒有持續太久,只因那個剛剛與她倆眉來眼去的心上人頗為善解人意,很快便用淡然的口吻,給她們提供了一個絕佳的動手機會:“很好很好,那比斗即刻開始吧!”
小小緊握著的手心不覺間已捏出汗來,她頗為擔憂地瞥了眼面上沒有絲毫表情變化的慕容鈺,心想:這慕容鈺貴為本宗大師兄,這些年來,從來都只有別人討好、贊美他的份,何曾被人如此指責、羞辱過?換成是自己,也會怒不可遏的。
想到這里,小小暗暗叫苦不迭:“完了完了,明月這回得罪了大師兄,日后還不得吃不了兜著走。”于是,她開始在心里盤算此戰之后,該如何與大師兄修復關系,如何讓那兩姐妹不再為難她和明月。
然而此時想這些,似乎有點不合時宜——
兩姐妹已做好開戰準備,一前一后配合,極為默契地將她和明月的前路與后路均封死。
雙方大戰在即!
既知今日必敗,明月心里反而沒了任何的負擔,目中忽射出兩道決絕的戰意。此刻的她,已下定拼死一戰的勇氣與決心,發誓絕不會讓這兩姐妹贏得太過容易!
就在此戰一觸即發之時,幾名旁觀的女弟子忽然一咬牙,從人群里擠出,齊齊向大師兄行禮求情。
一名身材微胖的女弟子恭敬說道:“大師兄大人有大量,還望這次不要同明月師妹計較。她就是這么個爆脾氣,但人品不壞,平時與人為善。日后,我們這些做師姐的一定對她好生管教!”
另一名膚色極為白皙的女弟子則道:“明月與小小師妹區區‘毓靈境’修為,如何打得過兩個‘煉器境’的聯手?不如讓她們向柳媚和桃夭兩位師妹以及大師兄您道個歉,認個錯。我們今后一定監督明月和小小師妹勤學苦練,不再讓掌門師尊擔憂。大師兄,您看這樣如何?”
剩下的幾名女弟子也都齊聲拜倒求情:“懇請大師兄饒過兩位小師妹!”
明月萬沒想到事到如今,竟然還有同門甘愿冒著得罪柳媚、桃夭兩姐妹,甚至是大師兄的風險,替她倆這兩個“吊車尾”求情,心中不由大為感動,卻不知該說什么話來感謝。此刻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牢牢記住每一張求情的臉,日后好涌泉相報。
慕容鈺似乎也沒想到,竟會有人站出來替明月與小小求情,平淡的神色里終于有了一絲的波瀾。那幾名下跪的女弟子見狀,以為事有轉機,忙拉著明月也讓她下跪認錯,又向一旁傻站著的小小不停地使眼色。
明月本下定決心,寧死也不向那“酒色之徒”服軟,可當對上師姐們懇求的目光時,心終究還是一軟,不忍辜負她們的一片好意,只得一咬牙,朝那三人一言不發地跪了下去,目蘊屈辱的眼淚。
柳媚與桃夭見到這一幕,心中大為痛快,慕容鈺則是沉吟不語。兩姐妹尤不知足,見慕容鈺有息事寧人的意思,不由沖他撅起了嘴,柳媚則向他拋去一個撒嬌的媚眼。
這兩姐妹本就生得國色天香、雪膚花貌,再如此一搔首弄姿、刻意勾引,簡直......那幾名跪著的女弟子心中不由都是一緊,忽有種不祥的預感——她們這次似乎白求情了,明月也白跪了!
然而,令她們萬沒想到的是,真正讓慕容鈺沒有改變主意的并不是這對姐妹,而是另一個她們萬萬沒想到的人——
小小!
就在慕容鈺即將開口、一錘定音之時,小小忽然站了出來,身影單薄卻言辭囂張:“明月,我倆沒有做錯任何事,為何要向那柳媚與桃夭下跪道歉?”
明月一愣,疑惑地望向小小,忽覺得這小小像是突然變了個人,變得比之前更從容自信,甚至可以說是霸道跋扈。不僅明月,其他女弟子也有同樣的感受,目光中閃過疑惑,但更多的卻是擔憂。
已有女弟子低聲勸小小少說兩句,和她們一起跪下,也許此事就這樣揭過去了,不料卻被小小斷然拒絕。更讓她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隨后竟然朝著柳媚和桃夭二女比了個中指,冷笑道:“這場比試,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你倆不要太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