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聽后,心里不由產生一陣空蕩蕩的失落感,畢竟那張損毀的易水,與自己有這般高的契合度。
小小見明月神色黯然,忙柔聲安慰。
上官傲雪也在旁勸道:“這世上的好琴千千萬,師妹你又何必偏偏在乎這一個。正所謂‘紅粉贈佳人,寶劍贈英雄’,你若喜歡,我‘絲竹藏’里的琴任你挑。”
“就如知音一樣,這樣的好琴世間還能再找到嗎?”明月心中暗嘆,剛要拒絕,忽又想起自己先前蔑視“絲竹藏”的那番胡話,怕如此會引起大師姐誤會,更何況大師姐也是一片好心,因此她忙道了聲“恭敬不如從命”,點頭應下應并稱謝。
說起琴,上官傲雪不由又回想起昨日明月的精彩演奏,當真是驚艷絕倫,美不勝收。不過,最令她印象深刻的還是慕容鈺對她實力的信賴,以及那句“好眼力”。
一想起那人對自己若即若離的態度,上官傲雪就覺心里有些發堵;再看一眼明月,這時她心里又變得有些發酸了。
上官傲雪很奇怪大師兄怎會對明月如此了解、如此高看,不由就有些羨慕,甚至是嫉妒了。
但這種濃烈情緒很快便被稀釋了,因為她轉念又這般自我安慰道:“這明月不僅修煉資質愚鈍,就連長相也很普通,大師兄又怎可能因為琴曲這一小道就看上她?或許是因為其他原因吧,大師兄才會關注她,才知道她擅長彈琴!”
這樣一想,傲雪立刻便覺神清氣爽,看明月與小小二人也更順眼了。
明月與小小忽然同時跪下,上官傲雪連忙吃驚地閃開,隨后詢問二人這究竟是什么意思。
明月與小小終于說明了自己此次的的來意,不料剛說完,便遭到傲雪的斷然拒絕——無論如何,她也絕不肯收她倆做丫鬟。
不過,就在明月神色黯然之時,上官傲雪又補充了一句:“但你們可以一直住這里,卻不是以丫鬟的身份,而是以同門。”
小小喜出望外,明月卻有點小小的失落,但也不好勉強,只得躬身向上官傲雪深施一禮,聊以表達對她之前相助的感激之情。
上官傲雪聽罷微微一笑,隨后又冷冷道:“今后你們便在此安心修煉,不用再怕柳媚和桃夭那兩只狐貍精騷擾了!”
話一說完,上官傲雪當即便為她二人安排了修煉的洞府,又囑咐兩丫鬟定期給她們送去修煉資源。
明月與小小連連稱謝。
傲雪臨走前讓明月好好養傷,明月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受了內傷——不僅肺腑隱隱作痛,就連眉心處也有些刺痛,好似有什么異物進入了靈臺一般。
明月連忙盤膝打坐,催動靈力療傷,這才覺得稍稍好受些。
此后,上官傲雪每天都會抽出一段時間來指導她們修煉,因明月尚在病中,故大部分時間都在指導小小。
嫣嫣是個琴癡,早就因為明月的緣故,對她倆冰釋前嫌。故她一有空,便來探望病榻上的明月,實則是想同她探討琴道,往往一談就談到天黑。
二人都樂此不疲,卻急壞了小小。于是一到黃昏,這丫頭就會在旁嘀嘀咕咕地催促結束,生怕熬夜會影響明月身體的恢復。
婉婉也是個心思單純的。自那日受罰以后,她嘴上對嫣嫣說“此仇必報”何止千遍,可之后卻在小小所做美食的攻勢下連連妥協,最后竟絕口不再提此事。甚至有時,這小妮子還會“墮落”到嬉皮笑臉懇求小小一展廚藝的地步,以滿足她的饞欲。這一幕幕看得明月與嫣嫣連連搖頭,覺得十分好笑。
轉眼過去了十日,明月的傷勢也在靜養中逐步恢復,終于可以下地了。
能夠行走之后,明月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前往洗琴池一探究竟。
她有種預感——當日上官傲雪并沒說實話,似乎隱瞞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