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話剛說完,便開始后悔自己之前說話不該那么強硬,事后怕會遭到這伙人的惡意報復。
明月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將口吻變得更加委婉,忽自附近取來一個小碗,然后又自碗底殘渣中取出一小朵已被熬得發黃的葉子,笑道:“這便是我說的證據,也許可以證明葉師姐先前為什么會中毒。”
艾闊正想強行將明月推出醫療閣,此刻的她早已想到好幾個能立刻與這小丫頭撇清關系的法子,剛準備付諸行動,卻在看到明月手中的那朵花后,立刻停止了一切行動,眼前忽然一亮。
白小溪這時也露出驚訝的表情,脫口而出道:“這是六葉花,是六葉花唉,明月師妹,你究竟是怎么想到的?”
聞言,明月不由暗贊這兩位師姐的知識淵博與絕頂聰明,這么快便想通了原因。
夜雨依舊是一頭霧水,大笑著嘲諷道:“這分明就是一片葉子,哪來的花,白小溪,你不要睜眼說瞎話!”
她自以為這次嘲諷很到位,而且隨后周圍又陸陸續續地響起了輕笑,于是她便也傻乎乎地跟著大笑起來。
但笑著笑著,夜雨便感到有點不對勁了,因為她發現很多人看她的眼神很不對,目光中竟然帶了點鄙夷的味道。
被這么一瞧,不明就里的夜雨,忽就莫名覺得自己笑起來有些犯傻了,尤當看到幾名同閣弟子也投來那種仿佛在看一個傻子的目光后,她的笑聲戛然而止。
明月見狀,暗自搖頭。
這六葉花本來就是指葉子,是一味草藥的名字。之所以這么稱呼,主要是因為那葉子有點特殊,散發出花香,竟比牡丹的氣息還要濃郁,故有此名。
明月盡量用最溫和的口吻給夜雨解釋有關六葉花的一切,講得詳細得不能再詳細,甚至連一些地方連白小溪與艾闊都聽得愣住了,驚訝之余,對明月更是刮目相看。
夜雨這時有種被人當成小孩子的感覺,惱羞成怒之下,于是將這筆賬都算到明月身上。
只聽夜雨隨后又冷笑著問道:“單憑這片葉……咳咳,這片花,你又能證明什么?”
明月微微一笑,說單憑這六葉花當然不能說明什么。說完,她忽又指了指葉惜惜的口腔,問她們有沒聞到什么氣味。
葉惜惜頓時一臉的尷尬,因為她忽然想起自己今天早上似乎并沒有刷牙,這一刻聽明月如此說,簡直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于是,明月不知不覺間又得罪了一個人。
葉惜惜怒道:“明月,你就不要賣關子了,有話就快說。”
明月尷尬一笑,當即說她自葉惜惜口腔里聞到了一股特殊的肉香。
葉惜惜立刻想起自己昨晚似乎吃了肉,臉色一下子就黑了下來。
眾弟子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仿佛是在就葉惜惜今早未刷牙這件事竊笑,不管其他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葉惜惜這一刻就是這么認為的。
面對葉惜惜投來的殺人目光,明月渾身不由打了個哆嗦,終于意識到,葉惜惜似乎是誤會自己了。
明月忙解釋道:“據此,我猜測那碗傷藥里肯定有種能散發肉香的草藥,隨后我又就此事詢問了白小溪師姐,得知傷藥里果然有一味名叫膾草的草藥,這才確定自己的猜測。”
葉惜惜的目光依舊冰冷,卻是在怪明月為啥拖到現在才說,究竟是不是故意的。
明月繼續解釋道:“膾草與六葉花都是極為溫和的藥,可一旦融合在了一起,便會形成一種摧毀腸胃的劇毒,這才是葉惜惜師姐中毒的真實原因。”
夜雨冷笑幾聲,搖頭道:“那又如何,這也不能算是證據。”
明月見冷雨不信,繼續補充道:“凡找中這種劇毒者,嘴唇發紫,渾身酸軟無力,而且會出現間歇性痙攣與口吐血沫的癥狀,這些都能證明葉師姐所中的,確是此毒。”
夜雨依舊搖頭刁難:“僅憑癥狀依舊不具有說服力,很多毒藥都有這種癥狀,這種癥狀并非特例。”
明月頓時被這話噎住了,白小溪在旁見了,忽然開口道:“我看葉師妹的毒并沒全解,嘴唇依舊發紫,行動不便,若我們能徹底根除此毒呢,那能否能驗證明月師妹所言?”
夜雨愣住了,下意識看向花滿天那邊,猶豫間,艾闊已開始動手配置解藥,沒多久便調配完畢。
雖然早已料到了結果,可明月依舊盼望能快點出結果。
誰料令她、令所有人想不到的是,時間偏偏在這一刻靜止,所有人發現自己不能動了。
不僅醫療閣內的人,整個正道宗內的人,整個梁國的人,乃至偌大一個九州大陸上生活著的所有人,在這一刻都發現自己不能動了。
明月正奇怪間,一聲輕嘆以及兩聲自問自答,忽從九霄之外傳來:
“我卡文了,咋辦?”
“那就再開一部吧,名字叫《一槍崩一個修真者》,也許寫著寫著就有靈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