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諾曼王國伊利亞斯公爵領的萊因哈魯特·克林頓親王接到了邀請,腦海里逐漸浮現出3周前卡拉迪亞的皇帝與自己談話的內容......
朦朧的月色落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寂靜籠罩了整片草原。萊因哈魯特·克林頓親王坐在溫暖的毛毯上,看著面前的人臉,恍惚間仿佛天地之間只剩下自己和伊薩克?杰伊拉斯?安格洛斯兩人一般。材質奢侈的帳篷內,一個大概是用銅制成的火盆放在他們的桌子邊上,里面一塊塊燃燒著的炭火給寒冷的萊因哈魯特·克林頓親王帶來一絲溫暖。
帳篷外寒風呼嘯,從北方吹來的寒風讓坐在溫暖的帳篷內還穿著裘皮大衣的萊因哈魯特·克林頓親王也不禁下意識地抖了幾下。風聲聽起來仿佛是節奏一樣,呼嘯的寒風吹奏出一曲哀戚的樂章,仿佛是在為白日的時候死去的士兵哀傷,也仿佛是一曲安魂曲撫慰士兵們的亡靈,再襯托上漆黑如墨的夜、桌子上暗淡搖曳的燭光,以及遠處隱隱約約,聲音凄厲的烏鴉叫、殘酷暴虐的狼嚎,即使萊因哈魯特·克林頓親王清楚這里很安全,總也是免不了心中的詭異感覺。
伊薩克?杰伊拉斯?安格洛斯注視著萊因哈魯特·克林頓親王,不發一語。萊因哈魯特·克林頓親王感受著面前直勾勾看著他的眼神,配合上周圍的氣氛、環境,總是覺得心里有些發毛。伊薩克?杰伊拉斯?安格洛斯不說話,萊因哈魯特·克林頓親王也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只能觀察著眼前的伊薩克?杰伊拉斯?安格洛斯的眼睛,期盼著可以讀出什么來。但是他看了很久,仿佛看出什么來,也仿佛沒看出什么來:這雙眼睛隱藏的情感簡直是多到離譜,一會兒他覺得他看見狡詐,一會兒似乎又看出真誠,一會兒又似乎有了點傷感的情緒,一會兒又出現喜悅。
說實在的,他自認為閱人無數,從11歲就被父親帶著學習察言觀色和怎么說話,他對他人的所思所想只要觀察對方的眼睛,哪怕對方刻意隱藏自己的內心的真實想法,也幾乎對他沒有什么用。然而眼前的卡拉迪亞皇帝嚴重的情感,讓他根本猜不透。如果換一個人,他絕對會認為對方是一個瘋子。但是,眼前的人可是全世界最珍貴的人之一,掌控者偌大的一個強盛帝國,又怎么會是瘋子?
又過了一會兒,良久的寂靜終于讓萊因哈魯特·克林頓親王忍不住了,他決定自己首先打破局面,或許還能掌控對話的主動權:“尊貴的巴塞琉斯陛下,祝您永遠安康。請您原諒我的傲慢和直白并允許我問個問題:您叫我來您的帳篷里面究竟是什么事情?總不至于只是是為了取暖吧。”然而面前的伊薩克?杰伊拉斯?安格洛斯依舊只是靜靜的看著他,不發一聲。
看見的氣定神閑,萊因哈魯特·克林頓親王有一點點尷尬,拿起桌子上早就熱好的葡萄酒不顧什么禮節的一口全部飲下。
和諾曼人喜歡喝濃度比較高的酒不同,希臘人挺喜歡這種不怎么辛辣、口感輕盈的酒水。感受著酒石酸和葡萄殘留的糖分在嘴里交織的奇妙,以及隱藏在甜味和酸味之間的麻麻的刺痛感緩慢隨著酒液流到喉嚨,雖然味道也算不錯,但是萊因哈魯特·克林頓親王已經沒有什么心思喝這個酒了,他在考慮巴塞琉究竟在搞什么鬼。當然,他不擔心酒水里面有什么毒藥——這會讓巴塞琉斯承受來自10多萬人十字軍的怒火,他根本就不可能活著回到阿米塔提斯公爵領的呂卡隆。
“萊因哈魯特·克林頓親王,我有一個好提議。”伊薩克?杰伊拉斯?安格洛斯看著他露出了一份看上去很真誠的微笑,說出1小時后他的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