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雙眼,看見的是一片漆黑,朦朧的眼中出現了一束光。
好像有人在喊,喊著,喊:“希兒,希兒,桁希。”
“妮兒,該起床了噢。”
猛的醒來,原來是奶奶打著手電來了。揉了揉眼,從炕上下來。奶奶的飯香味撲鼻而來,桁希深吸一口,笑的滿意。
她與奶奶伴隨著清晨末尾的時間離開了土房子,奶奶牽著她的手走去上學,那雙有著繭的手卻給了桁希莫大的溫暖,她的心,幸福的似乎可以裝下整個宇宙。
時間不如瀑布那般肆意飛濺,但也如流水般一晃即逝,一流便幾年過去了,桁希與奶奶過著平凡但又快樂的生活,即使貧窮但又那么富有。
13歲那年的寒冬,奶奶總是摸著肚子露出痛意難耐的表情,深夜也翻來覆去的無法安眠,她總問追問著奶奶是怎么了,奶奶卻總是滿不在意的人說:“沒事,妮兒,天寒,估摸著是著了涼吧。"那時的她并沒有多在意一分。
還是平常上學的日子,這天,桁希回來的早些,她的數學考了96分,有了很大進步,尋思著給奶奶一個驚喜,一放學便迫不及待的跑回家。
“奶奶!奶奶!奶奶!“怎么喊都沒有回應,她跑到隔壁王大嬸兒家,“王嬸兒,我奶奶呢?您知道嗎?“王嬸兒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一臉心虛,她看出了不對勁,便說:“王嬸,您倒是快說呀,我奶奶到底怎么了!我必須知道,快告訴我吧!“
她像瘋了似的奔去醫院,好似有雨滴滲進了她的眼眸,化成了霜,久久不愿褪去。“孩子,你,你奶奶她……在醫院,她的事情,我們這些鄰居都知道,你奶奶不愿讓我們告訴你,怕你會擔心,醫藥費也不是個小數目,我們都很愿意幫助你奶奶,但是你奶奶,偏偏得的是……癌癥。她老人家啊,真的是苦呀……“
桁希在醫院中苦苦找尋奶奶的身影,迷離中,好像看到了奶奶,她狂奔而去,緊緊的抱緊,不愿放手。“姑娘,怎么了?““……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時間分分中過去了,經過一間間病房,看到了無盡的淚水,看到了無數的分離。突然,她聽見熟悉的奶奶聲音,猛的停下,本想沖過去,但卻聽見,“醫生,我不打算住院看病,家里只有我和我的孫女兩個人,我不希望我的孫女知道這件事,而且我們家也承擔不起這樣的費用。我孫女她會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我尊重您自己的選擇,但是后果真的非常嚴重,這點我必須提醒您。“桁希的臉龐落下一滴又一滴的淚水,慢慢的匯成了河流。
她擦干淚水,往家的方向跑去。
“奶奶,你回來啦。”
奶奶似乎很驚訝,“……嗯,是的,你今天回來的怎么這么早呀,你餓了吧,我馬上給你做飯啊。”
灰入了眼。
有一天,她和奶奶說要去山上看流星,說要許愿,奶奶不相信這些離奇的東西,本不答應,但在她的強烈撒嬌下,奶奶笑了笑,寵溺而又勉強的答應了。
那天,明明是寒冷的冬天,但卻意外的溫暖,她們一起看了清晨的暖光、落日的余暉和神秘的夜晚。
經過一天的長途跋涉,使她和奶奶疲憊不已,奶奶的手冰冰的,鼻子紅紅的,即使身處環境并非如此安逸,但奶奶依舊笑容滿面,她的笑容像極了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看到了奶奶充滿活力的笑容,一股隱形的力量讓她也不禁笑了,她們止不住的笑容好似化解了她們一身的勞累,化解了世間萬物的凋零,化解了不經意的愁與苦。
終于到達了山頂,看到時鐘,已凌晨一點二十三分,身體的疲憊遠不可超越內心的激情,她們找了一塊空地坐下,奶奶回過身去,輕輕的說:“妮,別凍著,拿著暖壺。”天太寒冷了,好似是霧氣吹進了眼睛里一般,朦朦朧朧的,模糊了視線。“奶奶,我不冷,我還有點熱呢,您拿著吧!”便將手里溫暖的暖壺塞進了奶奶懷里,奶奶又塞到她自己手上,她們推三阻四了幾場后,桁希便一下抱住奶奶,“奶奶,溫暖,我們要一起擁有。”
桁希與奶奶聊著千奇百怪的故事和生活中小小的事情,仿佛世界無所不能聊,已是深夜,卻感覺整個宇宙都在為她們繼續營業。
“奶奶,你相信奇跡嗎?”
“奇跡?這東西有嗎?”
流星滑過天空,像魔法一樣,仙女一般,一種無形的力量涌進桁希的心。
“奶奶,你看,我說的吧,真的會有流星!”
“哈哈哈,是呢,這趟不白來了。“
“奶奶,你就是我的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