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亦寒淡淡說道。
“寒兒,你也知道,十年前,寧傲與永淳交戰,寧傲被打的連連敗退,父皇那時,也是不得已才將年幼的你交出去。”寧岳的語氣里,憂傷中透露無可奈何,一雙歷經滄桑的眼眸中閃現一絲心疼與悔意。
“父皇,我一直不太明白,父皇本是想讓大皇兄到永淳國去做質子,可為何兜兜轉轉,卻變成了我去?”
寧岳輕嘆一口氣,“亦寒,或許一切都是天意吧。當初,我本是想讓你大皇兄去的,可永淳國那邊派來使臣,指名道姓非要讓你去做質子,還沒有商量的余地。寒兒,你可知,在我得知你要去敵國做質子時,我心里是千萬個不舍,可,我不僅僅只是你的父親,我還是皇帝,是這天下之主,所以,我只能用你來換一國百姓的安寧。”
寧岳說著,已是淚流滿面。
“父皇,你為保天下太平,拿我來做交換,我可以認,畢竟生在皇室,總會有許多身不由己。但父皇有沒有想過,大皇兄經常周游列國,三國中很少有人不認識他。而我,十年前我才五歲,一個五歲的孩子,既無卓越的知識才華聞名天下,又不像大皇兄那樣經常游列各國天下皆知。三國中本來就很少有人知道寧傲國有個三殿下,就算他們知道,也沒聽說三殿下在聰明才智上有何過人之處,所以,這樣一個平平無奇,對他們毫無威脅的五歲孩童怎么可能值得讓他們指名道姓的一遍遍強調,要去永淳國做質子呢?而且,還沒有商量的余地。”寧亦寒的聲音很平靜,可臉色已冷到極點。語氣中還帶著一絲不甘。
九言勸醒迷途仕,一語道破夢中人!
聽著寧亦寒的解釋,寧岳往深處細想,心中也漸漸有了幾分明白。
“寒兒,你是說,你去永淳國做質子,是被人設計的?”寧岳不解道
“是,不管父皇信不信,但兒臣堅定,兒臣在永淳做質子十年,定是被人算計好的。”寧亦寒一口咬定道
寧岳又嘆了一口氣,輕閉雙眼,緩緩說道:“寒兒,十年了,你也長大了,許多事情你可以自己處理了。至于朕,也老了,朕現在已是風燭殘年,也不知還有幾天可活。所以,十年前,你若覺得那些都是被算計好的,你便放手調查吧,無論是誰陷害你,查出后,朕都不會輕饒他,還有,寒兒,朕許諾你,百年之后,等朕殯天,朕會將皇位傳你,算是朕,對你的補償。”
“父皇,倘若此事與大皇兄有關呢?”寧亦寒試探問道
寧岳搖搖頭,毫不猶豫道:“朕不會包庇他!寒兒,你要記著,朕這輩子最愛的只有你的母妃,只可惜,你的母妃去世太早,朕欠她太多了,所以,朕會把這份虧欠與對你母妃的愛全部補償在你身上。”
寧岳的真情實意讓寧亦寒那顆冰涼的心有了些許動容,可是寧亦寒母妃凝如的死是寧亦寒心中一輩子過不去的坎。因為他永遠都記得,在那個雨天,她三歲時,他的母妃在屋中一尺白綾,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而他也因為這事,性情大變,一向在宮中活潑開朗的他開始變得沉默少言,郁郁寡歡。他還經常一個人待在自己的寢宮,一待就是一個月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天天對著凝如的畫像喃喃自語,宮中的奴仆見了,還以為這三殿下瘋了,于是,沒有幾個人會真正伺候他,都對他的態度不冷不熱,時不時還在背后議論他。一年后,寧亦寒四歲,也就是在他四歲那年,他生命中迎來了照亮他人生的第一束光,那就是他的堂妹,寧紫丹!
寧紫丹只比寧亦寒小五個月,寧紫丹本是一國郡主,出生時,母親因生她難產而去世,至于父親因殉國而亡,所以,同為四歲的寧紫丹也在父親死的那一日進了宮。進宮后,寧紫丹被封為紫寧公主。寧紫丹性格活潑開朗,心地善良,但有時也很強勢。
寧紫丹很喜歡笑,她的笑容似溫暖的陽光,能暖化人心。寧紫丹來皇宮后,對寧亦寒是掏心掏肺的好,無微不至的關心,照顧加安慰,也正是有了她,寧亦寒心中的痛也減輕不少。
可好景不長,才一年光景,寧亦寒就被永淳國指名道姓的強拉去做質子。
人要是倒霉,喝涼水都能塞牙縫!但寧亦寒不僅是倒霉,還是生在皇家后,無可奈何的心酸,不甘命運的忍受!
寧亦寒輕嘆口氣,穩了穩情緒,“父皇,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就別提了。還有,父皇如果真要補償兒臣,就允諾兒臣一件事。”
“何事?”
“父皇,兒臣想娶永淳國的三公主——淳于寒霜。”寧亦寒的語氣堅決道。
語畢,朗朗晴空中突發一聲巨響。原來是一陣晴天霹靂,片刻后,空中開始變得灰蒙蒙一片,晴轉陰天,似有一場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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