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信走后,寧亦寒又吩咐道:“李公公,把所有太監宮女全都帶下去。”
小李子看了一眼寧岳,寧岳點頭,小李子便手腳麻利的將安寧宮外所有人都帶了下去。待安寧宮內只有寧岳,寧亦寒和方應三人時,寧亦寒才問道:“說吧,皇上究竟是中了什么毒?”
方應抬頭,戰戰兢兢道:“老臣無能,查不出是何毒?可是,此毒兇險異常,寄宿人體后,隨著血液循環,蔓延極快,若不及時查出此毒,找到解藥,老臣估摸著……”
方應說到這,欲言又止,不敢再往后說下去。寧亦寒冷了聲音,“說!”
方應膽戰心驚的續說道:“老臣估摸著,皇上,撐不過,三日!”
方應說完,全身已是冷汗直流。
此話一出,寧岳心中已陷入絕望,而寧亦寒心中更是冷了半截,寧亦寒不敢置信方應的話,他頭腦一熱,立馬大聲吩咐道:“來人,來人,把宮里所有的太醫都請過來!”
方應見寧亦寒這種反應,他也只能將頭磕到地上,全身緊張著,不敢起身。
寧岳卻鎮定了下來,他阻止道:“亦寒,算了吧,別叫太醫了。如今朝堂上人心不穩,我中毒的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聽到寧岳阻止自己,寧亦寒感覺全身一軟,一個重心不穩,踉蹌一聲,坐倒在地上,寧亦寒雙眸一沉,眼中泛起了層層淚花。
寧亦寒雖對寧岳心有不滿,但兩人終歸是親生父子,寧亦寒縱有再多的怨恨,也抵不過兩人血濃于水的親情。
寧岳吩咐道:“方太醫,你先下去吧!”
方應剛站起身,寧亦寒站起身,走過去攔住他,面色冷到極點,警告道:“管好你的嘴,如果有第四人知道……”
方應立馬點頭哈腰,附和道:“殿下放心,臣定會守口如瓶,絕不會有第四人知道。”
“你心里有數就好!”
寧亦寒說完,便給他讓了一條道,方應立刻溜之大吉,不一會功夫,就跑的不見了人影。
寧岳輕嘆了口氣,笑的一臉平靜道:“寒兒,你過來!”
寧亦寒走到龍榻前,雙膝跪了下去。自責道:“父皇,兒臣不孝!”
寧岳抬手,去撫摸寧亦寒的臉,依舊笑道:“好孩子,不關你的事!”
寧岳說著,便扶著寧亦寒坐到床榻上,“寒兒,你長大了,方才處理刺客的事情,也讓朕刮目相看。寒兒,朕把皇位傳給你,朕,也能放心了。”
“父皇,兒臣不要皇位,更無心皇位,只求父皇康健。”
寧岳聽后,笑意更甚,“吾兒如此孝順,真是深得朕心啊!只是,寒兒啊,人終有一死,父皇不過是早了些而已。寒兒,你一定要記住,如今天下三分,永淳和北獅都在虎視眈眈,所以,我死后,葬禮一切從簡,但千萬不能讓永淳和北獅知道。明白嗎?”
淳亦寒搖頭,哽咽道:“兒臣不明白!”
看著寧亦寒那優柔寡斷的樣子,寧岳頓時心狠起來,他直接一耳光扇到寧亦寒臉上,寧亦寒被這一巴掌扇到臉頰通紅,寧亦寒只覺熱辣辣的疼痛感襲來,一巴掌下去,寧亦寒頓時覺得人好似清醒了許多,不再像方才那樣神情恍惚,渾渾噩噩。
寧岳厲聲呵斥道:“寧亦寒,朕在位三十年,其三十年間,朕將先祖收復的河山一直保存至今,也護了寧傲國百姓三十年平安,如今朕,命不長久,而你,朕唯一看中的太子,卻告訴朕,不想要這皇位,那朕生下你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