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眼殺氣,大雨打濕了他的衣衫。他將馬停在東荒國城門口。雙眼死死瞪著那高懸于城樓上的慕之君,那眼神恨不能將慕之君給千刀萬剮,凌遲處死。
陳天裕對慕之君說道:“殿下,這種小角色不用您動手。”她的眼神一沉,目光兇狠,滿眼殺氣,斜瞟著薛炎,冷冷道了句,“我親自,了結他!”
慕之君點頭,提醒道:“對敵人的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天裕,切勿,心慈手軟!”
陳天裕行了一禮,“遵命!”
說著,便手下運行真氣,一個飛身上去。一掌就朝薛炎打去,薛炎雙腿一用力,一個飛身后,躲過了那一掌,他又踩了馬背一腳,直接飛到空中與陳天裕動起手來。
白馬似是被他踩痛了,發出“嘶嘶”的叫聲后,自行往前跑去。
陳天裕和薛炎在空中過了幾招后,陳天裕便往別處飛去,薛炎追在陳天裕身后。兩人跑了飛了一段路,已遠離東荒國城門口。薛炎在空中一邊追趕,一邊拿起身后的弓箭,他將箭頭瞄準陳天裕,可他遲遲沒有動手。
因為,他對陳天裕動了真情。他害怕自己的箭法太準,真的傷到了她。
再三思量下,他將弓箭收了回去。兩人在一片樹林中停了下來。薛炎走到陳天裕面前,他的雙眼中是憂傷,怨恨,難過,苦痛。
心中已然有千言萬語可到最后,出口只有一句質問,“為什么?”
為什么要屠殺我的國?
為什么要逼死我國的君主和公主?
為什么那個屠殺我國家的人,偏偏是你?
薛炎終于明白,那日,陳天裕問他,我與你的國家,孰輕孰重?是什么意思了,更明白那句,你能為了我拋下你將軍一職,背叛你的國家嗎?
原來就是這么意思,原來她早就知道,她會來屠殺東荒國,所以,才會問這樣的問題。
陳天裕淡淡應道:“我是北獅國的將軍也是臣子,君王有令,為人臣子,自當服從。”
薛炎苦笑,他的雙眼中滿是悲傷,他流著淚,哽咽道:“好,很好!你聽從君主的號令,我不怪你。”
薛炎說著,便轉身往回走,他的背影很凄涼,很走一步,步伐沉重且緩慢。
“要不你歸順北獅國,奉我國陛下為主?”
薛炎停下了腳步,他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聲很凄慘,似有說不完的委屈與心酸。一陣慘笑后,他的聲音才低沉沙啞道:“一馬不備雙鞍,忠臣不事二主。天裕,我是東荒國的將軍,這一輩子,我的主子只有一個,那就是東荒國的國君——曾靳!東荒國是我生我長之地,我誓死都不會背叛它。”
薛炎說著,又緩慢的往前走去。陳天裕問道:“你要去哪?”
薛炎沒有停下腳步,只應了句,“殺了慕之君!”
話音剛落,只聽見利劍穿透骨肉的聲音,薛炎只覺胸口傳來一陣劇烈疼痛,他低頭往下看去,利劍穿過了他的胸口,口中的鮮血正源源不斷的低落在利劍上。薛炎瞪大了眼睛,滿眼都是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