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盡情的殺,他要殺光這個亂世的不公,他要殺了害他師傅的罪人,要殺屠他滿門的仇人!
姜凌竹活著的十年,本就是為復仇而活,人性和最后僅存的一點善意是破布和華澈給他的,現在破布死了,他的人性也就消失了一半,他要拼命廝殺,十年前,他弱小無助,不能親手給姜家二百零九口報仇,但同樣的錯誤,他不能再犯第二次,十年后的今天,他要用著破布教他的武功,親手手刃仇人,為她師傅報仇,不僅如此,他還要殺光所有的士兵,為他師傅陪葬……
云舟和南衣一起聯手與奚紀禮打的不可開交,而慕之君和華軒也和敵軍廝殺了起來。楚珂便趁著這個空閑,本想跑回城中,可誰知,這一幕被慕之君看見了,抓到的俘虜她怎會放過?于是她便一掌朝楚珂打去,楚珂武功被廢,他根本無力還手,也打不過慕之君,他只能硬生生挨下這一掌。
“噗……”一掌下去,楚珂頓時口吐鮮血,楚珂因年紀大,再加上,慕之君因為破布的事情,將憤怒都發泄在他身上,出掌自是重了些。只一掌便讓楚珂覺得全身上下的骨頭經脈俱裂,而五臟六腑好像也碎裂了。
“不!!!!!”
一聲嘶喊,讓楚珂朝聲音的來源望去,只見楚徽音正向他跑來。
可楚徽音剛往前跑兩步,楚珂便一下撲到在地,楚徽音頓感心中崩潰,她雙腿一軟,一下絆倒在地,眼淚似斷了線的珠子,“爹,爹!!!!!”
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吶喊,楚珂吊著一口氣在地上掙扎的攀爬著,楚珂勉強扯出一抹溫柔的笑,那表情仿佛在說,徽音,不哭!
楚徽音和楚珂兩兩相望時,仿佛時間靜止,地上周圍已再無旁人,空中下著大雨,此時此刻,這城樓門前,只有楚徽音和楚珂二人。
楚珂的身上干凈極了,一塵不染,沒有血也沒有泥。他的模樣也不狼狽,身上的傷全好了。
“爹!”楚徽音臉上淚水未干,他哭著喚了一聲
楚珂笑的依舊一臉溫柔,他不慌不忙說道:“徽音啊,爹為永昌王朝打了一輩子的仗,現在,總算是能歇歇了。”
楚徽音哽咽道:“你不能歇啊,爹,你不能倒下,你是將軍,你是永昌王朝最厲害的將軍,是徽音打小就從心中敬重的人,爹,你不能歇啊……”楚徽音泣不成聲,“你這一歇,就起不來了……”
“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徽音,為父老了,戰不動了。為父這將軍的位置,也是時候該由你來替我繼承了。”
楚珂一臉淡然道,他似看淡了死亡一般,平靜的一張臉上毫無波瀾。
“爹,你忘記我嫁人了嗎?爹,徽音嫁人了,繼承不了爹的位置。爹,你回來,繼續做將軍好不好?爹,徽音還沒有給您盡孝,您不能就這么走了,爹,爹……”楚徽音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楚珂笑的一臉欣慰,他滿眼寵溺的道了句,“好孩子,你有心就好,為父,死也瞑目了……”
楚珂一句話,讓楚徽音慌了神,“爹,爹,爹,爹……”
只見楚徽音越想叫住楚珂,楚珂便離楚徽音越來越遠,最后,直到楚珂化作青煙,他才回歸現實。
戰亂已被平定,楚珂躺在地上,沒了動靜。
楚徽音的內心雖崩潰絕望,可她還有些許理智,他知道以她現在一人之力很難再敵云舟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