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寒有些激動,突然抓住秦鎮的手,連聲問道:“你是川烏的朋友,這么說川烏還活著,真是太好了,他現在在哪?”
秦鎮突然被一個男人抓著手,有一些不習慣,不著痕跡的抽出手:“川烏當然還活著,他現在在拓跋珪的軍中,如無意外的話還有半天會到通安鎮附近。”
聽到朝川烏還活著的消息,溫寒沒有再問,而是強壓住心頭的激動,轉首對王圣說道:“通安鎮城墻年久失修,多處倒塌,有的地方倒塌豁口甚至超過了三分之一的高度,我們駐守的時間太緊,根本來不及修復,而整個通安鎮長兩里,寬一里,太大了,我們只有二百人,敵人的兵力是我們的十倍,別說是守住這么長的防線,敵人只要多來幾次佯攻調動,我們這么點人來回跑都跑死了。”
趙飛虎冷哼一聲:“聽你這口氣,是怕了黨項人了?我們身為渭州折沖府軍士,守土抗敵是我們的職責,大不了與通安鎮共存亡,與黨項人拼個你死我活,這些年真是受夠了黨項狗賊的窩囊氣了,這次就痛痛快快的殺一場,就算死了也心安。”
溫寒冷笑一聲:“怕?笑話,哪一次打仗我落在你后面了?說你是一頭蠢虎,一點都沒冤枉,你以為打仗就一句不怕死就夠了?仗不是這么打的,得動腦子,你死了不要緊,鎮里還有好幾千百姓呢,我說你們弟兄兩個長得倒是挺像,可是這性格怎么差距這么大?總共沒有多少腦子,還都讓老大給占去了。”
趙飛虎氣的一拍案幾:“你說誰沒腦子呢?”
趙飛龍瞪了一眼溫寒:“你們倆吵你們的,不要帶上我。”
溫寒沒有理會趙飛虎,直接問趙飛龍道:“趙老大,你是什么想法?”
趙飛龍思索片刻說道:“以通安鎮現有的城防和兵力,面對黨項人的進攻,若是沒有外援,我們基本不可能守得住,所以我覺得我們不應該在這守著,被動的等待,而是主動出擊,尋找戰機,以減少通安鎮的壓力。”
溫寒拍掌贊道:“英雄所見略同,我就說趙老大比趙老二有腦子吧,果然不假。”
李文彬皺眉說道:“你們不要忘了,此地方圓五十里內,都無險可守,我們只有一個隊的騎兵,而黨項人都是騎兵,我們的步兵能扛得住黨項騎兵的幾次沖擊?我們據守通安鎮,還能拼死一戰,若是出去,只有被屠戮的份。”
趙飛虎又一拍案幾,怒道:“想那么多干什么,既然黨項人都快到鼻子眼了,那就戰,拼死一個夠本,拼死兩個賺一個,反正渭州城有郭都尉守著呢,以郭都尉的才能,定能守住,我們這邊多殺一個黨項狗賊,郭都尉那幾少一分壓力。”
溫寒也拍了一掌案幾:“就你趙老二不怕死?我們戰死沙場,沒有設么可說的,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鎮子里集中著好幾千百姓呢,我們死了,他們怎么辦?我的意思,我們想辦法阻擊敵人,延緩敵人的速度,讓這里的百姓趕緊轉移,去渭州城。”
李文彬搖頭道:“這絕對不行,這可是好幾千人,不是幾十個人,拖家帶口的,帶著那么多東西,一天也就走個三四十里,黨項人晚上就會到這,就算現在走,沒等走出個二十里,就會被追上的。”
趙飛龍嘆道:“是啊,關鍵是我們沒有時間撤離百姓,百姓們轉移的速度太慢了,從這里到渭州一路都是平原,十分利于騎兵馳騁,我們的步兵根本擋不住。”
“應該是有時間的!”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
趙飛龍、趙飛虎、溫寒、李文彬都看向了秦鎮,就連一直低頭沉思的王圣也看向秦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