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木葉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兩眼呆呆地望著地板,任由血流了一地,混雜著水,一片狼藉。
“木葉,你先起來!”白果連忙將木葉拉起來,關了火,“你先去客廳坐著,二狗子去把醫藥箱叼過來。”
然后洗了把手,從二狗子嘴里接過醫藥箱,開始給木葉止血處理傷口。
傷口不深,但是手心和首長兩道口子都很長,在虎口差點連接成一條傷口。
木葉失去焦距的眼神被受傷的刺痛感帶回來,白果低著頭,有幾縷頭發都能垂落在他腿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傷口,臉上的表情莊重而緊張。
緊張?
這可真奇怪,明明受傷的是自己,她緊張個什么?
“嘶——”木葉疼得忍不住抽了抽手,卻發現手被白果拽著,扯不出來。然后又看著白果,眼邊竟然起了星星點點。
心里悶得不舒服,委屈得要命,于是鼓著腮幫子瞪著白果。
“疼嗎?”白果抬頭看了木葉一眼,知道自己力氣大了點,觸及到木葉眼中打轉的眼淚的時候,放軟了語氣,“都多大的人了,怎么還哭了?”
“姐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嗚啊……”白果一句話,更像一根針扎在一個氣球上,木葉像是找到了宣泄點,長久來的委屈情緒一股腦兒地噴涌出來。
“沒沒沒,沒有,你先別哭!”白果哪里見過這陣仗,一邊手忙腳亂地給他止血,一邊去夠茶幾上的紙巾,給他糊在臉上。
“你兇我……”
眼看這淚又跟不要錢一樣,就要往下流,白果咬咬牙,抽了一團紗布給他塞到嘴里,硬是堵住了木葉即將出口的控訴。
“不許拿下來!”白果命令道,“把眼淚也給我收回去!”在木葉的小腦袋瓜子上拍了一巴掌,見木葉抽了抽鼻子,憋回了眼淚,才繼續低下頭處理傷口的玻璃渣子。
這孩子怎么平日里看得那么機靈,這會兒跟個木頭一樣,受傷了也不知道躲開?
二狗子偷眼看著這邊,梨花帶雨的木葉,和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白果,尾巴搖了搖,又開始哼起舒緩的曲調。
扶桑豎著耳朵等了好久也沒等到白果的聲音,只聽到什么東西碎了的聲音,然后是白果的訓斥,猜想應該是木葉又出了什么事。
“乖寶兒啊,我看你孤寡一輩子,也不是不可能的。”木葉那小兔崽子使的什么苦肉計他看不出來?論裝小綠茶,他扶桑也能稱得上是鼻祖了。
白果暗暗翻了個白眼,給木葉包扎好傷口,才把堵著木葉嘴的紗布團拿下來扔到垃圾桶。
見他又要掉眼淚,立刻威脅道:“不許哭!”
“我問你什么,你老老實實回答,知道嗎?”
木葉點點頭,扁著嘴,委屈巴巴。
“瞧瞧,把人家孩子給委屈的!”扶桑枕著樹干,看不到木葉這邊的表情,但聽著木葉心不甘情不愿的抽咽聲,不由得出口損道。
“扶桑,你給我閉嘴!”用意念威脅回復了扶桑,才問木葉:“木葉啊,你是不是因為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