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霜羽陌腳尖輕點,平穩地御著這片飛羽載著風沐希向更南的方向飛去。
低頭看了一眼千山萬壑,風沐希倒吸了一口涼風。霜羽陌寒氣逼人。不似雨沫般可親近,可依靠的。可又恐自己再次掉落下去,他盤膝而坐,僅向霜羽陌的身后挪了一指半寸。
“師傅,你怎知小沫沫被人掠去這個方向的?”風沐希不許懷疑地問道。畢竟自己不是出來玩的。小沫沫還生死未卜。
穿過千條湖川,跨過萬座險峰。
霜羽陌被后置般,慢了幾個拍才回應道:“他身上有片翎羽。飛羽能感知道翎羽的所在。心兒,可能被劫到南荒了。”
風沐希一個激靈,仿佛看到曙光般。眼中亦生著光芒。問道:“師傅,南荒是什么地方?”他又呢喃道:“到底是誰掠走了小沫沫的?為什么要帶到南荒來?”他仿佛在疑問,更像是自言自語。畢竟霜羽陌冷言寡欲,也是所有的問題,都能得到他的回應。
風沐希內心深處一直壓抑著一個疑問,關于雨沫的。或許同霜羽陌也有關。憑著霜羽陌原為雨沫來此南荒,他心下已確認師傅說的心兒,就是雨沫。雨沫失憶了,自己一直找不到解決之法。或許,師傅能知道雨沫從前的一些事。如此一來,興許能幫小沫沫找到解藥。
于是,他試探性地問道:“師傅,你同小沫沫可是舊時相識?”他偏著頭,依然看不清霜羽陌任何表情。除了從山間吹拂而過的山風將他的發飄然了幾絲外,再等不到別的回應。“小沫沫失憶了,我能斷定是某種藥物所致。可我至今都無法幫他找到解決的辦法。若知道小沫沫先時經歷了什么,或許我可以配制出解藥。他若恢復了記憶,就能找到自己的親人了。再不用孤苦無依了。也能記起師傅你來。”
不知是風沐希的話語,還是舊傷復燃,某一刻他竟疼痛的心里一緊。
霜羽陌神色難忍,眼眸中淬了一湖寒冰。他微微閉了閉目,想要將眼里的冰塊兒融化。他的喉嚨里猶如被卡了一根陳年的魚骨。他悄然地握緊了拳頭。決意要刺破喉管也要將這根魚骨生咽了下去。
一陣沉默后,他才平靜地回復到:“失去的,都是該被遺忘的。心兒永遠不可能再是心兒了。雨沫卻可以永遠是你的小沫沫。”
風沐希對霜羽陌的話一知半解。但他對霜羽陌的后半句很是贊同地點了點頭。自己同雨沫有過生死與共之情。亦有著萬水千山之約。雨沫永遠都會是自己的小沫沫。
半柱香后。飛羽在一片碧綠色的湖心島上飛落下來。霜羽陌從飛羽上飛離。
風沐希平穩落地后,腳下的飛羽消散不見了。
目測過這座島比念城還大一半。
島上種植著各類藥草。空氣中亦彌漫著藥香。
一陣清風拂過,風沐希本能地用衣袖遮了遮鼻子。風中摻雜了各類藥草香。
有解毒的,亦有致毒的。
一想到小沫沫被帶到了這里,他心里一緊。加快了腳步,必須盡快找到小沫沫。
他追上霜羽陌,從闊袖中取出一只棕色瓶子,向掌心倒了一粒藥丸,遞到霜羽陌面前:“師傅,此地風云詭譎,處處透著詭異,滿島的藥草。這是我自己的醒神丹。以防萬一,你也來一顆。”
霜羽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活死人的毒,世間無藥可解。”
風沐希發覺霜羽陌仿佛聽到了什么,只見他側耳傾聽,警惕性地蠕動了一下。
風沐希將手中自制的藥拋向嘴里。忙追著霜羽陌閃電般的身影而去。
穿林走石,繞過一道道曲徑幽巷。
緊隨而來,霜羽陌停在一處木屋前。
屋內傳來一女子的聲音:“我要你剖腸開肚,將我的幻思瓶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