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睜眼，依舊淡漠：“……隨你去哪，總之，不要繼續粘著我。”
“為什么要這么排斥我呢……難道姐姐是在懷疑，我對你別有用心？”商啟越扭過頭看人，眼中晶瑩剔透，仿佛一只受傷被拋棄的小貓。
“……”桀塵并沒有受到打動，只是看著前面，沒有否認他的話，畢竟像這樣突然出現在身邊的一個不知底細的粘人精，叫人怎么可能絲毫不生疑慮？
見人不語，商啟越吐了一口氣，說道：“我對姐姐真的沒有惡意的，為了打消姐姐的疑慮，我應該跟你說實話……”
桀塵聞言，眸光動了動，但也沒說什么，就等著商啟越做出解釋。
“在前些時日，我偶然聽聞梁王府上的那個老家……嗯，是老王爺，得了一件曠世珍寶，傳聞可是夸大的很呢，說那珍寶做成的手釧可以延年益壽，還能增強內力，所以我出于好奇，就謀劃了一下，設法把那東西弄了出來，結果姐姐也見了，那個手釧看上去也不過是某種少見的石頭罷了，除了好看，哪里可能有那么夸張的作用？昨天追我那幾個人，我當然也是可以輕易對付的，本想把他們引到一處無人之地解決，但正巧就看到街上就只有姐姐是形單影只，跟失了魂一樣在那里走著，也是我一時貪玩兒，便拉了姐姐一道消遣一番，本想著你是遇到什么事情心情不好，尋找個機會安慰安慰你……”
桀塵一鎖眉：“……消遣？安慰？”無端拉著自己做擋箭牌，又莫名背了盜竊同伙的罪名，還纏著自己要求收留，這也算是安慰么？
商啟越自然也覺得這番借口聽起來好像有點說不通，訕訕一笑，撓了撓頭發，問道：“總之……姐姐昨夜那會兒肯定是心情不好的，對吧？”
“……”桀塵無言……何止是那個時候，直到這會兒心情也是不佳……不對，自己已經很久都是這樣了，沒有什么值得高興的，也沒有什么能夠讓情緒好起來的事情……
看她沒有任何表情，眼神仍是暗淡，商啟越又垂下腦袋：“纏了姐姐那么久，也沒能哄你開心，我似乎還是挺失敗的呢……”
桀塵覺得對商啟越的表現完全理解不來，從昨夜相遇直到此刻，他所做的事情，所說的話，可半點也不像是在哄人……
不過看人此刻的失落也不像是裝的，解釋的理由也沒有什么大的錯處，畢竟年紀輕，貪玩不懂事的人也不在少數，大可不必與他一般見識。桀塵動動嘴，遲疑開口：“那，你……”
“嗯？”聽到她跟自己說話，商啟越一下子抬起頭望著她。
本想問他出身到底如何，身懷功法又從何處習得，但是又猶疑著，若是作為訊息交換，或許還要說出自己的事情……萍水相逢本也無意相交，還是作罷吧。
“……嗯，如此的話，我信你。”她改口說道，其實也無所謂他講的是不是真話，既不做深交，自己倒并不在意，應付應付便可以了。
商啟越聽到她說信自己，立馬就高興起來了，目光亮亮的，幾乎要蹦起來：“嘿嘿，那以后……姐姐若是一個人覺得孤單，當然也可以來找我玩兒的……”
桀塵搖頭：“不必。我平素都是一個人，習慣了。”
商啟越眉毛跳了跳：“啊？怎么就能習慣孤單呢？怎么不交些朋友呢？怎么就只有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