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錦陽點頭,“你說得對,只是眼下時機不合適,我要挑個合適的機會再說。”
行吧
安子溪也沒說別的,洗完手就出去了。
于姨真是好手藝,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有葷有素,有冷有熱,每道菜都是色香味兒俱全,一大桌子菜看著像是過年一樣。
安子溪坐在桌前,心底有一絲絲不自在。
前世的她是亡命之徒,從來不知道家的溫暖是什么,每天游走于危險地帶,等于是把腦袋拴在了褲腰帶上。
承蒙上天眷顧,她又活了一回,可是又成了一個孤兒,吃飯也大多是吃食堂,偶爾下次館子犒勞一下自己。家常菜這三個字像是與她無緣似的,她甚至都不知道家里的飯菜應該是什么味兒的。
“小安,你不要客氣,嘗嘗于姨的手藝。”
“哎。”安子溪拿起筷子,一時不知道該從哪道菜下手。
邵錦陽見她這樣,也覺得挺奇怪的,不過他并沒有多想,只當安子溪是不自在。
“這炸小酥肉是于姨的招牌菜,你嘗嘗。”
安子溪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夾起一塊酥肉嘗了嘗。
這肉外酥里嫩,表面的面糊有些微微焦,入口酥脆,里面的肉是腌制過的,肉汁被鎖住了,吃起來鮮香異常。
“太好吃了”安子溪眼里閃過一抹光亮,隨后又品嘗了其他菜,皆是贊不絕口。
于姨聽到夸獎,也是高興得不得了,她這手藝也不是誰都能品嘗到的,不管怎么說,被人夸獎都是讓人高興的事。
邵家老院這邊其樂融融,邵衛邦家里卻是亂成了一鍋粥。
胡長英咽不下這口惡氣,回去第一時間給邵衛邦打了電話,一邊哭著讓他回來,一邊說邵耀陽被他哥哥打了,傷在臉上,都沒臉見人了。
邵衛邦對胡長英和小兒子那是極盡寵愛,一聽這話,當下就從單位請了假,馬不停蹄地回到了家中。
一進門,邵衛邦就看到胡長英坐在沙發上垂淚,而邵耀陽則是坐在沙發上垂頭喪氣的,臉上還有一塊烏青,而且半張臉都腫了起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在電話里說得也不清楚啊”
胡長英揉了揉已經哭紅的眼睛,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老邵,你說這算怎么回事啊”她吸了吸鼻子,“今天我和耀陽得空,想著好久沒有去老院了,就買了點水果和營養品去看咱爸咱媽。我知道爸媽不待見我,想著好歹和爸媽說句話,看著耀陽進屋我就回了。結果,咱媽根本就沒想讓我和耀陽進院”
“怎么回事”邵衛邦納悶地道“以前從來沒有過吧老爺子和老太太吃錯藥了。”
“我也覺得奇怪啊咱爸媽還是心疼耀陽的,就算對我怎么樣,對他這個孫子還是不錯的呀今兒這是怎么了。結果我一看,他哥回來了。”
邵衛邦皺起了眉頭,他這個大兒子天生反骨,對他這個父親沒有一點尊敬的意思。但是這么多年了,他雖然和自己鬧別扭,卻少有和耀陽發生沖突的時候。
“錦陽動的手”
胡長英搖了搖頭,“不是一見面就動手了,錦陽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帶了一個女孩子,好像是對象。”
“處朋友了”
“那女孩子長得很漂亮,但是身上風塵味兒也重,聽說還是大學生。”胡長英把戲演得很到位,“本來吧,我也沒想跟著參合這些事,結果這姑娘的父親坐牢了,母親早亡,有個繼母還蹲大獄呢你說這是什么家庭啊我聽著都發怵。”
邵衛邦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真的”
“我還能騙你啊老邵,咱倆在一起這么多年,你還不了解我嗎我知道那女孩的身世以后,就勸了兩句,主要是跟爸媽說,讓他們二老警醒一些,可不要因為這個事兒,影響了錦陽以后的前途。我這也是為了他好啊你說,咱媽咱爸平時也都是挺精明的,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口一個小安的叫著,對那個女孩子滿意得不得了,我說的話他們都不信,也不知道對方給他們灌了什么迷魂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