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家出來之前,安子溪反復向李久山確認,是不是要秉持讓大家都過個好年的原則,凡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李久山一直說,私了對誰都好,所以她才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李家。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你李久山不敢惹的人,我安子溪來惹!
安子溪料定那些人很快就會找來。
能讓李久山這個土皇帝都頗為忌憚的人,肯定有些來頭!這樣的人往往行事跋扈,做事不計后果。現在可是八五年,敢私闖民宅,玩打砸搶燒這一套,可見人家有靠山,完全不把法啊律的放在眼里,這樣的人不達目的不罷休,撞了南墻才能回頭。
他們在自己這里,一個子兒都沒摸到,見她回來提著肉和禮物去李家,心里能沒點想法?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告密去,自己只管等著人半夜上門就是了。
安子溪所料不差,她前腳剛從李家出來,后腳就有人去找了吳正光。
吳正光是誰啊?村里有名的吳潑皮,頂風臭出十里的無賴啊!
上次安子溪拿著一把斧子把他嚇尿了褲子,讓他在村里丟了臉,緊接著他又帶著人摸黑進了院兒,結果又被老鼠夾子夾了一個痛不欲生,歇了好幾天,腿腳才利索了。
吳潑皮越想越恨,但是他自己慫,不敢再明目爭膽地去招惹安子溪,就想了一個損招。
小前村隔壁村子,有個叫鄭耀國的,原來是個屠夫,后來不知道怎么的,就不在村里待著了,跑到外面和別人做生意。外面待了幾年,姓鄭的發達了,回村子的時候,穿的戴的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雖然吳正光不知道他做的什么生意,但是吳正光敏銳的感知到,姓鄭的在外面肯定沒干什么正經事。屠夫膽子大,就算不敢殺人,坑蒙拐騙這些事兒他肯定沒少干。
吳正光以前就認識鄭耀國,這次趁著鄭耀國回來過年,請他吃了兩次飯。鄭耀國這個人有個毛病,愛喝酒,酒量還不行,喝多了就喜歡吹牛,把自己吹得天花亂墜,還有他在外面做的那些事,全都和吳正光說了。
原來這個姓鄭的,不知道怎么和一伙人販子勾搭上了,這幾年在外面專門干拐賣肉票的生意。缺德事他干得多了,良心什么的早就被他拋到九霄云外去了!只要掙錢,來錢快,他什么都敢干!
吳正光聽得兩眼冒光,他也想過這種肥得流油的日子,像他這樣的人,根本沒有所謂的道德底線,
心里一合計,要入伙總得交個投名狀吧?
安子溪就是最好的投名狀。那小娘們長得細皮嫩肉的,還是個有文化的高中生,轉手一賣肯定能掙不少錢。這樣一來自己既有了掙錢的門路,又報了仇,正是一箭雙雕的好計謀。
吳潑皮和姓鄭的一合計,這事兒靠譜。兩人當天夜里就闖進了院,想把安子溪直接敲暈帶走。
結果安子溪去鎮上沒回來,兩人撲了一個空,屋里根本沒有人。借著酒勁,兩人干脆來個大破壞,把能砸的都砸了,能偷的都偷了,反正她是個孤女,誰能替她做主,又有誰知道這事兒是他們干的!
讓兩人覺得意外的是,他們一分錢都沒摸到!事后鄭耀國和吳正輝研究了一下,保不齊那丫頭把所有的錢都帶在了身上!
安子溪剛從鎮上回來,吳正光那邊就收到消息了,知道她拎著肉和茶葉去了李久山家里后,暗叫一聲不好,立刻借了自行車去了吳耀國家里,把事情和他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