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新榆是很鎮定,她到現在都不太相信安子溪的話,什么你死我活的,血債血償啊這些在她看來,都是不過是安子溪拿來要挾她,嚇唬她的話罷了。
至于齊大富和丁彩鳳的事,一開始確實把她嚇了一跳。不過仔細想想,應該是巧合罷了,他們在一個村兒里住著,出了事安子溪肯定知道前因后果,她故意這么說,不過是想嚇唬自己。
那案子是警方定性了的,要真是她放的火,警員還能饒了她
一個孤女,孤苦無依,她拿什么和自己斗。
“我現在還愿意和你談,如果我不愿意和你談了,那咱們就真的是魚死網破,不死不休了。”
安子溪攤了攤手,“隨你便啊又不是我女兒被押到里面去了。”
紀新榆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不過她又很快恢復了鎮定,料想安子溪不會知道的多。
“小姑娘年紀輕輕的,戾氣不要那么重,這對你有什么好處呢只要你肯出具諒解書,把這件事大事化了,那么我也愿意給你補償的。你要什么錢,地位老祝現在退休了,能給你的怕是不多,你要是喜歡邵家那門婚事,我讓小蕊讓給你啊”
安子溪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要不是因為這里是公共場合,她肯定笑得更大聲
“哎喲,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天真你能不能不用那個趙蕊的智商來衡量我啊”安子溪擺了擺手,“我實話和你說了吧,從頭到尾,李茹在我眼里,就什么都不是”
紀新榆微微瞇起眼睛,聲音似乎冷了幾度,“你什么意思”
“李茹的出身”她特意拉長了聲音,故意去觀察紀新榆的反應,后者的臉色果然不太好,生怕她猜到什么似的。
“她的出身不好,腦子也很簡單李代桃僵這種事情,應該不是她能主導的。再說,她也不認識祝望庭吧年紀和我媽差不多,又是怎么知道那些陳年舊事的呢”安子溪似笑非笑地看了紀新榆一眼,第一次將自己面前的茶杯端了起來,“茶社這種高級地方,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來,這碧螺春啊,確實是好茶”
紀新榆被氣得不輕,她看出來了,小崽子這是想要拿捏她啊
“你還是年輕啊”紀新榆明顯是有些生氣了,但是她還在端著,想在安子溪面前表現身份,“等你到了我這個歲數,就能知道了,不是所有事情都要刨根問底的。”
“揣著明白裝糊涂啊這個我可不行”安子溪把茶杯放到桌上,“我這個人啊,就是喜歡較真。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
話說到這份上,再談下去也就沒有什么意思了。
安子溪油鹽不進,讓紀新榆感覺到十分棘手。
“這對你有什么好處呢”
安子溪站起身來,低頭看了紀新榆一眼,“我媽活著的時候,我也沒盡過什么孝心她死了,我也沒能力造一個地宮給她。但是,送幾個人下去陪她,為奴為婢的伺候她,應該不難。”
“你”紀新榆氣得眼珠子都紅了,“你可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