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新榆和安子溪的仇恨已經擺到明面上來了,她倆的恩恩怨怨大家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說實在的,這事兒還真就不能怪安子溪報復,怎么看都是紀新榆使壞在先。要不是她想出李代桃僵這個餿主意,也就沒有后面這些事了。
李茹的下場,趙蕊的自作自受,都是受了紀新榆的因,才會結這個果。
但是有些人就是自私,他們只會看別人對他們如何如何了,不會想自己對別人做過什么。
安子溪的報復對紀新榆來說,是毀滅性的打擊。她和祝望庭離心,翻臉了,名聲也盡毀。李茹進去蹲大獄,一蹲就是二十年,等她再出來時,已經是六十多歲與時代脫節的人了。
李茹是紀新榆和石錚的女兒,她自然不愿意看到李茹落得如今這個下場,所以她讓趙蕊去找胡長英,用一封信把安子溪的底賣給了胡長英。
她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讓胡長英和邵耀陽去糾纏安子溪,只要這娘倆纏上安子溪,那么祝望庭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把人認回來。沒有人比紀新榆更清楚祝望庭是個什么樣的貨色,只要這個人能給他帶來好處,帶來名望,就是個傻子祝望庭也能把她認回來。
紀新榆要利用安子溪去報復胡長英和邵耀陽,他們的相互傷害對于紀新榆來說,就是另一種報復。最后不論誰輸誰贏,兩邊的人都得不到好去,她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小蕊,你要記住,要防著安子溪。”紀新榆有氣無力地道“我讓胡長英母子去糾結安子溪,絕不是讓他們好過的。”
“是,我明白。”趙蕊一開始還有點不平衡,但是隨著李茹坐牢,紀新榆的過往被揭開,她知道自己和邵家徹底無緣了。
如果說她懷孕時,邵家還有所顧及的話,那么她小產后,邵家算是徹底放棄她了。
“安子溪這個人非常狡猾,不好對付,我們都小瞧了她。”紀新榆道“我現在就是后悔,斬草應除根”
話還沒說完,紀新榆便劇烈的咳嗽起來,她每咳嗽一下,都仿佛用心了全身力氣似的,像是要把肺子咳出來一樣。額上青筋直蹦,眼珠微微突出,呼氣時的聲音好像拉風箱,把趙蕊嚇得夠嗆。
“姥姥,你歇歇,歇歇再說。”
紀新榆平復了好一會兒,才喘勻了這口氣,“我留的這步棋,足夠她焦頭爛額一陣子,至于能不能報仇,就看天意了。你將來,若沒有本事,千萬千萬不要招惹她。若是將來你有了本事,再,再對她對手不遲。”
紀新榆緊緊地握著趙蕊的手,“小蕊,我不成了,你要好好的,千萬要努力活著,將來你媽出來,還要指望你呢”
越蕊一邊哭一邊點頭,雙手緊緊握著紀新榆的手,久久不愿意放開。
紀新榆又把自己生的這一兒一女叫到跟前來,“強國啊,我知道你和祝安的性子,所以關于我的身后事問題,就交給小蕊了。”
祝強國一聽登時不樂意起來,“媽,您有兒子,有閨女,這種事情怎么也不好交給隔輩人處理吧”
紀新榆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交給你處理,那你想怎么安排”
祝強國愣了一下,才道“就按照正常的程序走唄”比如停三天,起欞去火化,然后親朋友好友吊唁。簡單的告別儀式后,就可以下葬了。
要買墓地,將來祝望庭百年以后,老兩口要合葬的。至于一些細節,
“你覺得你爸會讓我和他合葬嗎”
祝強國沒說話,反而是看了祝安一眼。祝安心里也沒底,可是這個時候她不能不說話,“媽,我爸沒有你想的那么固執,我們會勸他的。”這種生死大事可不能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