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些什么呢,說自己身體已經大好,讓他無需擔心?
還是說自己已經見到了田芳的心上人,是個不錯的良人?
想來想去都覺得有些不妥,最后干脆把筆又重新放下。
心里忍不住覺得好笑,自己怎么就突然受了那只蠢豬的蠱惑。
都不知道牛于綸與樂言現在身處何地,就算寫了信,也不知道往哪里寄好。
畢竟京城也有那么大!
第二天開春,樹椏上開了幾朵桃花,冥月嬌也把厚重的棉襖脫了下來,換了一件稍薄的春衣。
身體狀態雖然也不是很好,但是比冬日里是要好上很多的。
“牛冥氏在嗎?”驛站的驛卒在院子外喊道。
田芳正在院子里洗著衣服,聽到叫喚擦了擦手上的水說道。
“我娘在,是不是京中來信了?”
“夫人猜的沒錯,是京中來的信。”驛卒笑著說道。
給了賞錢之后,田芳急忙拿著信,小跑到冥月嬌的房間喊道。
“娘,爹和樂言來信了。”
冥月嬌聽到這個消息,心中莫名一喜,連忙站起來問道,“在哪里呢?”
看到冥月嬌難得露出這副模樣,田芳低聲笑道,“娘,你不要急,我都幫你拿來了。”
稍微厚一點是牛于綸的,薄一點的是樂言寫的。
想了想,冥月嬌還是先拿起樂言的信封拆開看了起來。
里面無非寫著一些問候長輩的話,然后再報個平安,并表示自己一定會好好溫書,開春考試一定會取得一個好的成績之類得。
看完后,冥月嬌笑著把樂言的信遞給田芳說道。
“現在想必春闈早就過去了。”
“就是不知道樂言這次考的怎么樣?”田芳有些擔憂的說道。
“你放心,我們樂言絕對是能拿個魁首的,你就等著樂言接你去京城做狀元娘吧!”
聽到這話,田芳喜的眉開眼笑的說道。
“那娘就是狀元祖母,以后就是狀元家的老祖宗了。”
與田芳暢想了幾句,冥月嬌就拆開了牛于綸寫給她的信。
入目的第一行寫的就是,吾愛嬌嬌,見字如面幾個字,給信上力透紙背的字體無形中添加了幾分柔情。
把視線往下挪了挪,下面接著寫道,多日未見,我心中甚是掛念,不知你身體可還好,有沒有按時吃藥,蜜餞是不是合你心意。
今日我與樂言平安抵達京城,心中思念難耐,并未急著去尋客棧洗去一身的風塵和疲憊。
而是草草的尋了一個避風的茶館給你寫信,心里想著早點寫信與你,你也能早點看到。
原本想給你寫一些這一路的見聞和景色的,可是這一路都是冰寒地凍得,也沒有什么好寫的。
好再來年春日,我去接你入京的時候,可以陪你一起慢慢看路上的春景,這樣想著,現在就忍不住開始期待了。
隨后的兩頁都是寫一些,讓她好好吃飯穿衣不要著涼了之類的瑣事。
最后信的末尾寫道,嬌嬌,算算時間,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已是春暖花開之時。
我現在必定再去接你的路上,好好照顧好自己,乖乖在家等我!于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