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宏徹夜難眠,他想著明天就能看見那臺新買的挖掘機,并且可以進場作業,這也意味著又有收入了。
但另一方面,他更加對智斌所說的壞事放心不下,智斌一向說話有分寸,不會輕易失口亂言。
第二天早晨,彥宏早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問智斌:“你昨天想對我說的壞事到底指什么?別讓我的心懸在半空,今天我就要去提車,開始干活掙錢了。”
智斌斜視一眼彥宏低聲說道:“買車掙錢是好事,只可惜我幫不了你,前幾天我說過,希望你繼續和閆秀保持關系,但現在情況有變。”
“你突然染上賭癮,并且輸掉這么大一筆錢,我始終覺得其中必有緣故,賭博有輸有贏才屬正常,只輸不贏必有貓膩,我不能讓你白白吃這個虧,要替你討回公道。”
“現在我已經查明,這個地下賭場,有閆立青在暗中操縱,賭資巨大,甚至還存在著其他犯罪勾當,不能不了了之,所以,你要慎重與閆秀兄妹的交往。”
這番話一出口,彥宏的心咯噔一下,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前幾天你為什么不和我說呢?那時候我一直不同意再去接觸閆秀,你卻堅持讓我去,現在車都買了,還要干他的項目,這不是出爾反爾嗎?”
智斌說道:“你著急掙錢我理解,但此一時彼一時,前幾天我根本不知道真實情況,但現在知道也不晚,你可以繼續干這個項目,但是,與他們的來往要小心謹慎,千萬不能再與賭字粘上邊兒,否則將萬劫不復。”
閆秀雖然表面很斯文有涵養,但心思縝密,善于算計,她的性格完全不同于喬麗。
“你不覺得你和她的幾次偶遇有些巧得離譜嗎?如果這些都是她的精心策劃,該有多可怕就不難想象了。”
彥宏聽到這里再也聽不下去了,“也許都是你矯枉過正,是你自己想入非非,才把人想的那么壞!我還真沒看出她對我耍了什么心眼,哪有想對別人耍心眼,還要從自己腰包兒大把大把往外掏錢的道理?”
智斌厲聲打斷了彥宏說道:“我只是提醒你而已,真正有錢人的思維不是我們能夠想象到的,五十萬對于我們而言幾乎都不算什么,但對于一個普通家庭就變成了天文數字,而對于閆秀那樣的家庭而言,概念就更不同了,可能就是九牛一毛,明白嗎?”
道理并不復雜,彥宏一聽就能明白,可現在他感到騎虎難下,面對這樣的事情無法不糾結,早不說晚不說,偏偏趕在這個節骨眼兒說,孩子餓死你才來了奶,是不是太晚了點兒呢?
彥宏氣呼呼的坐在那里生悶氣,智斌趕忙過來勸解:“別這樣彥宏,我是為你好,看到你不高興,我的心比刀扎都難受,你把錢輸掉我可以接受,但是你被別人欺騙,自己還蒙在鼓里我無法接受,只要你開心我可以去付命,無論是誰奪走你的快樂我都不答應,更何況是欺騙是坑害你,我絕不會輕易繞過他們!”
“只要你不去違法,我林智斌就算性命不保,都可以為你撐起一片天,讓你無憂無慮的生活,我再一次強調,和他們接觸要慎重!”
彥宏滿含熱淚把智斌擁抱在懷里:“我何嘗不知道你對我的心,但是我得去掙錢呀,我要給你和豆豆創造一個溫暖的家,這次就是一個意外,你要對我有信心。”
彥宏駕車來到海邊,和鄭淑麗會合,他老遠就看見一臺大型挖掘機停在那里,高高舉起的大臂上還懸掛著紅色的飄帶,迎風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