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翰有些納悶：“張哥，垃圾我都倒了啊？”
張法指了指后車斗道：“那個尸體。”
“常司長不是交代過，那個要送到三里鎮去火化嗎？”李翰一時不知道張法到底要做什么。
張法一手拿著毛巾捂鼻，一手擺著示意趕緊倒掉：“你真是個新來的啊，送去三里鎮火化，我們還有時間找樂子嗎，這種東西都是沒人管的，就扔這得了，都這么干的，就沒聽說過真有人往三里鎮送的，這火化的手續費和辛苦費就是晚上的開銷。”
張法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是你的那一半，是晚上的開銷。”
李翰有些猶豫，畢竟那是人的尸體，不是什么小貓小狗的尸體，把一個同類的尸體扔到這樣一個污臭的環境中，心中總覺得過意不去，扔這個尸體總感覺像扔自己身上的某個東西一樣，感覺非常得奇怪，也非常得惡心。
張法催促道：“快扔吧，次數多了就習慣了。”
李翰知道自己也改變不了什么，咬咬牙按下了按鈕，車斗再次運作起來，蘇蕓的尸體從車斗內滑了下去，掉到坑內又滾了好幾下，最后在一堆垃圾中停了下來，扭轉成一個很奇怪的姿勢。
天空中陡然降起了雨，細細的雨絲飄打在周圍所有的地方，雨水和那些垃圾的惡臭混合在一起，黏在身上，似乎怎么也散不去。
李翰從車上再次跳下，蘇蕓的尸體就落在前方不遠的地方，也不知道是被周圍的臭味熏到了，還是心里接受不了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尸體，還被丟在這樣一個惡臭的地方，就感覺胃里直犯惡心，一手撐著車門，把胃里的東西吐得個一干二凈，才稍稍覺得舒服了一些。
轉過頭剛好見到張法對著蘇蕓的尸體作了一個揖，雙手合十似乎很虔誠，嘴里還念叨著些什么，李翰離得有些距離，并不能聽得清楚。可能是害怕，也可能是尋求心理上的安慰，李翰也學著張法的樣子，給蘇蕓的尸體作了一揖，心里反復叨念著給蘇蕓賠不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原因，抬頭之時，猛得看見蘇蕓的尸體動了一下，被嚇得不輕的李翰生怕是自己眼睛看花了，趕緊再擦了擦眼睛，再看的時候那尸體還是好好得躺在那兒。
“張哥，這尸體是不是動了？”李翰害怕得拍著張法的背，指著尸體給他看。
張法狠狠得瞪了李翰一眼，訓斥道：“別自己嚇自己，你就是太緊張了，她都死了，怎么動，再說了，冤有頭債有主，她不是我們殺的，憑什么找到我們頭上？”
狠話說完，張法又跪地磕了幾個頭，嘴里搗鼓著冤有頭債有主的話，等做完了這些事之后，似乎長長得送了一口氣，過來摟著李翰的肩道：“好了，今天的事都辦完了，剩下的時間就好好放松放松，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李翰問：“有多好？”
張法樂了：“比神殿更有意思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