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沒有留給百里稷多少考慮時間了。
要救的話,那么必須現在就收拾那個水倀。如果不救,想要趕時間的話就現在就走。
百里稷沒有猶豫,很快就做出了一個選擇。
他飛快移動到了水倀的正上方,趁著水倀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那婦人身上時猛然從房頂躍下!
“啊啊啊啊啊!!!”
伴隨著憤怒的吼聲,從高處躍下的百里稷恰好騎在了水倀的脖子上,巨大的力道直接讓水倀趴在地上。
“快走,快走啊!”
百里稷沖著有些懵的婦人大吼一聲,又從水中抄起一塊石頭就朝著水倀的腦袋砸去。
水倀只覺得頭昏腦漲暈暈乎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反應過來的婦人朝著后面挪去。
他伸出已經變得極為細長的手朝著婦人抓去,竟然僅差毫厘就能碰到了。
可眼疾手快的百里稷也注意到了這一切,那沾滿水倀鮮血的石塊竟然已經被砸的有些鋒利。
此時此刻他又暴喝一聲,對準了那伸出去的手直接一削,伴隨著水倀凄厲的嘶吼,他右手的五根手指已經去掉了四根半!
巨大的痛楚讓水倀竟然開始原地翻滾起來,百里稷的力道似乎也已經漸漸回歸正常,便不再與這頭水倀糾纏。
“你走了沒有!”
力盡之前百里稷又朝著婦人隱藏的地方喊了一聲,但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無奈之下,百里稷只能以為婦人已經逃脫了。
見此百里稷又是一個借力,便從水倀的身上退回了附近的房頂。看來這短短一夜,百里稷硬是將這門絕技運用得爐火純青了。
離開了此處之后百里稷加快了前去的速度,可隨著他不斷前行,心也越來越冷。
沿途到處都沒有找到奶媽的蹤跡。
更讓他感到心情低落的是,周圍時常會傳來人的哀嚎聲。
他知道,發出這些哀嚎聲的人,他們的生命基本上已經走到了盡頭。
他們面對死神降臨時,只能發出無助哀嚎。造成他們絕境的原因有很多,可能是因為水倀,可能是因為其他靈獸,也可能是這已經能漫過腹部的大水。
這些人當中,總有一些是百里稷認識的。
隨著地勢越來越向西,原本居住在這里的也基本上是以流民居多。而這些流民,幾乎每一個百里稷都很熟悉。
現在他站的廢墟,便是李阿三李叔的房子。
李叔從小便在這平洲城長大并成家立業,但魔族到來之后他的妻子被魔族所殺,孩子前往昌啟城與魔族決一死戰,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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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死未卜。
在他左手邊是年過半百的劉媽,她和老伴一直在此艱難生活,在幾天之前發放濟食時,百里稷還給他們送了一些饅頭。
再往左的孫叔,是半年前才艱難在此得到一個安生之所的流民。
可惜他們,現在都已經不在了。
這些慘叫聲中,很有可能就有他非常熟悉的人。
但現在百里稷的心卻已經麻木,他不能為了這些可憐的生命而停下,只能祈禱他們不會被水倀所抓。
因為根據傳說,被水倀抓住的人并不會被水倀吃掉,而是會帶給他們的主人水虎獸享用,不久之后,新的水倀便誕生了。
如果在這期間能有人去救他們,那他們也許會繼續活下去。
可是,在這平洲城內,誰又能做到呢?誰又愿意做到呢?
百里稷甚至能想到,其實早有一些逃出生天的人匆匆前往平洲道的各大官衙求助,然而魔族對此愛答不理,甚至還會心安理得當好旁觀者。
而他們的傀儡,即便真的有誰義憤填膺,也愛莫能助。
想到這里,百里稷的腦海中甚至起了一個念頭,那就是如果將這些靈獸和水倀帶到平洲道東面那些魔族居住的區域,他們會不會還冷眼旁觀?
也許只要不危及他們魔族的利益,那么他們就會事不關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