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記粥莊內,十三歲的呼延煜珩顯得有些失落。
百里稷是他從小玩到大的伙伴,也是最好的朋友。可方才劫后余生的重逢,他卻覺得百里稷并沒有表現得多么喜悅。
在擁抱百里稷的時候,呼延煜珩卻感覺自己似乎是擁抱了一塊冰冷的石頭一般,這個石頭沒有任何感情,如同木頭一般站著。
此后百里稷沒有用正眼看他一眼,更是連一句話都沒有對他說。從頭至尾將他晾在了一邊。
在百里稷離開時,呼延煜珩默默看著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見百里稷始終都沒有回頭對他打招呼,他也就只有靜靜看著百里稷漸漸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等到徹底看不到百里稷之后,有些悵然的呼延煜珩回頭看了看父母,露出了一絲苦笑。
呼延辛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安慰道:“稷兒今晚經歷了很多,他成長了。”
呼延煜珩有些疑惑問道:“經歷了很多?百里今晚上遇到了什么了啊?為什么我們先前不去救他?”
呼延辛并未直接回答,只是道:“大水,水倀,水虎獸...總而言之,他能穿越安康路到平洲道,又能從平洲道返回,這其中的千辛萬苦,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懂得了。”
呼延煜珩似懂非懂點點頭,又問道:“父親,那...那他以后還會認我做朋友嗎?”
呼延辛的嚴重突然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惱怒,但是隱忍了并未發作。
他只是轉過身,有些不耐煩道:“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兄弟情誼,更何況你們只是兒時玩伴罷了...”
呼延煜珩愣住了,他沒料到自己父親竟然會說得如此無情。幸好裴玉急忙笑道:“你啦,放心好了。百里稷如今心情有些復雜,但相信過不了多久便會恢復的。”
“真的嗎?”呼延煜珩滿臉盡是期待。他拉住自己的母親急忙問道:“那我們,我們還是朋友吧?”
裴玉微微一笑:“是的,你們當然是的。”
可這時候呼延辛卻轉過頭來,神色頗為不滿道:“煜珩,有時候所謂的朋友,恰好會成為你前行途中最大的障礙的!”
呼延辛的話,讓呼延煜珩再次陷入了茫然和對父親威嚴的恐懼之中。他看著父親那嚴厲的神態,雖說心中實在是有太大的疑問,卻只能低聲問道:
“為什么啊...?百里為什么,會成為我前行的障礙呢?”
呼延辛此時竟然顯得萬分惱怒,話也被她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那是因為他的身份根本不配成為你的朋友!”
說出這句話之后呼延辛立馬就后悔了,但此時呼延煜珩已經聽了個真切,他現在就算想收回也是不可能的了。
果然呼延煜珩眼中先是閃過一絲茫然,進而逼問道:“身份?我們什么身份啊?為何百里的身份不配成為我的朋友?”
呼延辛被逼問得有些不耐煩,卻又不知道該作何解釋,只好背對著呼延煜珩沉悶不語,面色已經難看至極。
可呼延煜珩卻急迫想要從父親那里得到回答,為什么他父親現在和此前的態度完全不一樣了?
在此前,呼延辛從來沒有插手過他和百里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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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友誼,甚至每次他去百里稷家玩,呼延辛都會給他準備一些禮物。
可是如今,為什么卻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為什么啊?我們之間有什么身份差距?我們都是順民,你和百里叔叔的關系也很好,為什么就不允許我們做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