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現在還說這些做什么?還不快去請大夫!把畫眉帶下去,等事情查清楚了再做處置!”馮惟仁呵斥著眾人,一雙眼睛焦急萬分,卻沒有絲毫怒意。
懷里躺著的人心卻涼了半截,馮梓年閉上眼睛,一滴眼淚緩緩滑落。
沈素一直壓著的火氣噴薄而出,抱起馮梓年道:“叫錢嬤嬤來,我今天就不信了,馮家若是如此怠慢我們母子,萬媽媽叫上沛哥兒,收拾東西我們回去!”
事已至此,馮惟仁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轉瞬間心里不由得竄起一股無名的火氣。
他平素最討厭沈素不停的用沈家威脅自己,可……為了自己的前程,自己卻不得不忍耐。
小夫妻可以吵架,可若是嚴重到沈素帶著孩子回娘家,就不是夫妻吵架拌嘴說得過去的了。
自己那個脾氣火爆的小舅子,能饒的了自己?還是要將沈素捏在手里的安心些。
藏在袖子里的手死死的攥著,面子上卻溫言軟語的哄著沈素:“你多想了,這家里自然是你做主的,可是這畫眉畢竟是母親的人,這件事處理的太過……只怕是失了母親的顏面,到時候你也難做人不是,我這也是為著你……”
沈素冷笑,卻終究沒有再提回去的事,女人總是擅長自己騙自己,明知道這不過是馮惟仁為畫眉開脫的借口,卻不愿意戳破。
冷著一張臉道:“那大爺覺得這件事該怎么處置?”
馮惟仁瞧了一眼畫眉,陷入兩難,最后一咬牙,為了自己的前程,自己尚且要忍耐,何況是畫眉。
立時換了一副形容,聲音嚴厲神情冷肅的道:“來人,將畫眉拖出去!杖責二十,罰跪于捻茗院院中三日,來來往往的人都要站著好好看著,以作教訓!”
畫眉難以置信的瞧著馮惟仁,驚慌失措間,一把扯住馮惟仁的袖子:“大爺,分明是姑娘冤枉奴婢,您為什么不相信奴婢!您當初摟著……”
躺在馮維仁懷里的馮梓年,回了畫眉一個譏諷的微笑,刺激斬斷了畫眉最后一絲理智。
馮梓年揚起小臉一派天真的道:“爹爹,什么摟著?”
“啪”的一聲,整個房間寂靜無聲。
馮惟仁一臉惱火的瞧著畫眉,這件事不說破是一回事,要是說破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她不要臉,自己還要呢!
眼風如刀,狠狠刮在畫眉的身上,揚聲道:“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把人拖出?!”
畫眉不可置信的瞧著馮惟仁,身邊的丫頭上前,才反應過來,哭著道:“大爺,姑娘……饒了奴婢吧,奴婢只是一時失手不小心推了姑娘。”
馮梓年笑的像三月拂面的春風,轉頭攀上馮惟仁的脖子,將小腦袋埋在馮惟仁的脖頸處,輕聲道:“爹爹,疼……”
嘴角掛著得意的微笑,那笑容落在畫眉眼里仿佛有千斤重,壓的畫眉一動不動的癱軟在地。
房間里,畫眉陣陣慘叫聲傳來,錢嬤嬤的手段馮梓年是知道的,二十下不多不少,打到最后一下的時候,畫眉剛剛好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