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恩寺后山石室中,苦濟滿頭大汗,眼睛里的驚恐久久不能散去,緩緩起身走出了石室,石室外等著的隧甲一臉焦急:“你最近怎么了?你在馮家看見了什么,怎么一回來就閉關?”
苦濟搖搖頭,臉上的掛著濃濃的震驚,身體虛弱走起路來一步三晃:“師兄,我沒事,別多心了。”
隧甲搖搖頭,他這個師弟就是這樣,總喜歡把事情都憋在心里,上前扶了一把道:“是為了馮家那個雙魂怨靈的事么?你那天不是說你已經把那個怨靈除了嗎?怎么馮家的人還上門來說他們家有怨靈作祟,請師兄弟去除祟呢?”
隧甲說完,苦濟焦急的揪著隧甲的衣領,道:“誰去了馮家?”
“師,師父他老人家親自去的……”隧甲被這個師弟嚇得不輕,心突突直跳:“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山門里,除了你也就只有師父可以鎮壓邪祟了,主持老兒請不到你,直接奔著師父的后山去了,現在人就在師父的禪室里呢。”
隧甲話音剛落,剛才還一臉虛弱的苦濟,就在他眼前消失了,隧甲苦笑著搖搖頭,轉身瀟灑的回了苦濟的房間。
苦濟推門而入,就瞧見師父正一本正經的跟馮家的小廝說著話,臉上還是那一副溫和慈祥的笑意:“這位是在下的高徒,苦濟。”
苦濟汗顏,哪有這么介紹自己徒弟的,沖著小廝微微一禮:“小僧苦濟。”
小廝哪里敢受,苦濟大師威名在外,很多達官貴族想要求見一次,都要等很久,自己一個下人哪里敢受苦濟大師的禮:“大師言重了。”
小廝在苦濟的要求下退了出去,房間里只剩下師徒二人面面相覷,聞風身子一歪,全然沒了方才得道高僧的樣子,無語的道:“你又趕來做什么?”
“師父,馮家的事……”苦濟一臉焦急。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如果你當初沒有上門,那個丫頭現在已經死了。”聞風的臉瞬間冷了下來:“現如今你去了,雙魂一事被鬧的沸沸揚揚,你還想插手這件事?”
苦濟苦笑:“師父,怎么說那也是一條命,您平時……”
話沒說完,就見聞風的臉色已是冰點,聽著從未有過的嚴厲訓斥:“馮家的事從現在開始你不許再插手,回你的禪室閉門思過去。”
跟了師父這么些年,苦濟還是第一次瞧見師父這樣嚴肅,也是第一次被師父訓斥,若是平時苦濟是絕不敢違背師命的。
可是這一次……
苦濟苦笑著道:“師父,我看見了一些不該看見的東西,如果弄不清楚,我這輩子再也摸不到那生死之境的門檻了。”
聞風瞧著苦濟痛苦的神情,眼神里劃過一絲不忍:“苦濟,生死本就不是常人應該揣摩的東西,這么多年有誰真的能摸到生死的邊呢?放下吧苦濟……”
苦濟沉吟片刻,緩緩起身行禮,一言不發的出了門,房間里聞風瞧著苦濟的背影,長長的嘆了口氣,無力的坐在蒲團上。
馮家
苦濟站在馮家門口,瞧著宅子里深深的怨氣,提了口氣走了進去,這件事既然是自己惹出來的就該自己來平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