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時候,馮梓年還在喃喃的道:“上輩子,上輩子不是這樣的。”
“苦濟,苦濟你有沒有辦法,你救救母親吧苦濟。”馮梓年后悔了,她一直以為沈素一定不會有危險,自己只需要每天陪著沈素開心。
除掉畫眉,沈素就不會像上輩子一樣,被畫眉活活氣死,可是為什么,為什么沈素還是死了,明明畫眉……
畫眉,是畫眉?
想到這馮梓年恨不能扒了畫眉的皮,一定是她,這個院子里還有誰會對母親下手,之前絮丹明明跟畫眉走的那么近,自己怎么那么蠢,忘了還有畫眉。
馮梓年死死的揪著苦濟的袍子:“師父,師父你救救母親吧,她,她……”
“人死不能復生,梓年,你有沒有想過這也許是命。”苦濟雙眼緊閉,這一天在自己第一次見到馮梓年時候,就看到了,只不過當時的影像十分模糊。
他只記得馮梓年這輩子要保住的人,依舊一個都保不住,所以即使眼前的小娃娃百般討好,他也不愿意跟她親近。
“不是,我母親她那么好,什么命,老和尚,你說這是什么命!”馮梓年憑借著直覺發泄著情緒,緩緩的轉身看到站在角落里,一言不發的隧甲。
對,不是沒有希望,還有隧甲,隧甲一定可以的,他的醫術不是有目共睹的嗎?
馮梓年沖到隧甲身邊,雙腿一彎:“隧甲大師,您救救母親吧,就看在這么久以來,我換著花樣逗您開心的份上,您跟我去馮家,救救母親吧。”
瞧著隧甲不說話,馮梓年又道:“隧甲,我給你找京城,不威國最好的酒,你跟我去一趟馮家吧。”
眼前的少女清澈的眼眸,眼淚一串串的奪眶而出,眼里的希冀,瞧著眼前人像是看到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拼死不愿放棄。
隧甲緩緩撇過腦袋,輕聲道:“我去過了……”
去過了,他說他去過了……
馮梓年無力地坐在地上,只聽的推門而入的懸明,輕聲道:“小師妹,師伯說如果你現在下山,說不定還能見到夫人最后一面。”
“什么最后一面,我母親沒死,她沒死!”馮梓年繃不住的沖著懸明嘶吼,卻只能無力的撲進懸明的懷里。
“師兄……”小小的腦袋埋在懸明的肩膀上,聲音雖小,可房間里的所有人都聽見了。“你送我回去吧,比馬車快一些。”
懸明點點頭,抱起馮梓年轉身就走,傍晚的霞光照進屋子,屋子里的兩人,默默不語,隧甲好像失去了往日的興趣。
沖著苦濟點點頭,轉身就走。
房間里苦濟手指,輕輕擦過衣袍處,淚水浸濕的地方,無聲的嘆息,走到廂房后的小園子里,親手摘了一朵七瓣巖蓮,蓮花盛放于掌心,散發著淡淡的乳白色光芒。
吩咐守著園子的弟子:“找幾個人將馮家的丫頭送回去,將我放在后山的藥取回來,我有用,順便跟師父說一聲,弟子苦濟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