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一刻左右,一個士兵領著一個吊兒郎的人,大搖大擺的進了捻茗院,一進門就不著調的道:“什么事啊,這么著急,剛從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回來,騾子也得休息會吧。”
沈安謨手里的劍有規律的在地上磕了磕:“廢什么話,吳舵,請這位騾子去看看我外甥女。”
“求人……”來人話說了一半,就被吳舵扯著后脖領子,拎了進去:“求人辦事,禮貌一點,你放手……”
瞧著兩人消失的身影,沈安謨回頭,道:“失禮了,失禮了。”
……
“關外粗魯慣了,一時忘情,見諒見諒。”一邊說一邊拱手,客氣異常。
……
此時清桃站在門口道:“姑娘在懷恩寺的師父帶了一位醫者前來,聽說就是上次來家里的那個醫者。”
“我說,你們家怎么回事,姑娘家怎么還能拜和尚為師呢?還有那什么狗屁醫者,能有我們陌公子厲害?”老趙從進門開始看誰都不順眼。
不能直接沖著馮家人吧,畢竟是老大的親戚,這會終于找到發泄口了,對著清桃:“叫,叫那什么狗屁醫者回去。”
老趙被沈安謨狠狠的瞪了一眼,沈安謨道:“老趙,怎么教你的?就算是再不喜歡,禮節還是要做到位的,怎么跟個莽夫似的?”
“要先禮貌性地問人家,尊姓大名,再有禮貌的將人家趕出去。”沈安謨耐心的教導者手下這群無法無天的兵魯子:“粗魯!”
說著,一雙眼睛,靜靜地瞧著清桃,仿佛在說,按流程走啊,等什么呢?
“老大說的對,您的禮節是我們效仿的典范啊。”老趙撓撓頭,表示自己老大說的對。
……
清桃在心里默默吐槽,你們可效仿點好的吧……
低著頭道:“來人是懷恩寺的苦濟大師,跟著一起來的那個醫者名叫隧甲。”說完清桃安安靜靜的瞧著沈安謨。
“看到沒?把這個……苦,苦濟還有那個隧甲趕出去。”沈安謨說的一本正經,還回頭指了指老趙:“趕人走的時候,說人家名字,是最基本的禮貌。”
“老,老大,我插一句哈。”剛從內室出來的吳舵,猶猶豫豫的道:“那個醫者叫隧甲。”
“隧甲怎么了隧甲?我還隨禮呢,名字奇怪了不起?”老趙立刻不假思索的懟了回去,老大說什么做什么就完了,哪那么多廢話。“我去轟人!”
“等等!”沈安謨突然出聲制止,整個人豁然起身,三步并作兩步的走到清桃面前:“人在哪?帶我去。”
清桃訥訥點頭:可真有禮貌,老大親自帶頭轟人……
幾人到了門口,清桃一本正經的道:“諸位請回吧,我們家舅姥爺說了,諸位是什么不著調的人,用不上諸位……”
“瞎說!”清桃話沒說完,沈安謨就厲聲呵斥,隨即轉頭笑著瞧了瞧,準準的拉住那個有頭發的:“隧甲大師,請進請進,您別聽一個小丫頭瞎說,小丫頭不知深淺,不知深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