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梓年沒想到晉青文會這么直接,被問的一噎。
“郡主資容盛雪,顧盼生輝,臣女一時看呆了。”馮梓年立刻恭維起了眼前這位未來的權臣,言語真誠沒有絲毫吹捧的感覺。
嗯,這話說的倒還中肯,這個馮家的姑娘還挺會說話的。
可是她這么說了,我應該怎么回她呢?我要是說她也好看,是不是顯得有些敷衍,我要是不夸回去,母親是不是又要說我不會做人了。
良久,晉青文道:“你,也好看......”
說完晉青文立刻轉身,背對著眾人,瞧著湖面里滿湖盛開的蓮花,呼......
晉文青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還是面對著它們更自在些。
馮梓年瞧著元暉郡主別扭的樣子,瞥見晉青文背在身后略微有些顫抖的手指,以及后面瞧著兩位見怪不怪的侍女,笑著上前搭話:“郡主喜歡荷花嗎?”
晉青文不由得眉頭微皺,自己只是不想說話,這個大姑娘看不出來嗎?荷花?荷花有什么好看的?還不如我早上起來舞的劍花好看呢。
可是出來做客直接說不喜歡人家家里的花是不是不太好,若說喜歡......
有點違心。
片刻,晉青文道:“喜歡。”
馮梓年瞧著晉青文快要憋紅的臉,總覺得自己要是再問下去,這位郡主殿下怕是要喘不上氣了。
此時,一旁觀察了良久的馮梓蘭,緩緩走了過來,像是沒有瞧見眾人一般,意氣風發的站在亭子中間,瞧著湖面中的蓮花道:“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凈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馮梓蘭什么時候有這樣的才情了?沒聽人說三嬸嬸給馮梓蘭請什么師父啊,這是在哪抄的?
馮梓蘭說完轉頭瞧著晉青文道:“小女閑暇時所做,想來郡主也是喜歡蓮花的高潔吧。”
晉青文僵硬回頭:“魚不應該愛魚嗎?怎么會愛蓮?你這做的什么詞,不通的很。”
晉青文聽著只覺得一陣陣頭大,好好的看個花說什么魚呢?
馮梓年樂不可支的瞧著馮梓蘭臉上輪換的神情,好嘛,裝了半天裝給文盲了,馮梓蘭一張臉青一陣白一陣。
在晉文青說出讓馮梓蘭撅過去的話之前,馮梓年連忙起身,攔在兩人中間。
馮梓年道:“妹妹剛才說的是蓮花出淤泥而不染的氣節,是說蓮花香氣幽微,筆直潔凈的立于水中的意思。”
“這樣啊,有話就說話嘛,看個花還要拽這些文的,煩都煩死了,你們這些讀書人家的女孩子也是辛苦。”晉文青想到什么就說什么,絲毫沒有瞧見站在一旁的馮梓蘭,氣的臉都歪了。
誰讓說這話的是當朝最受寵愛的元暉郡主呢?馮梓蘭只能一邊陪著笑臉,一邊在一旁附和。
“不過啊,我覺得一個花能有什么氣節?不過是那些閑著無聊的人拿花做說法而已。”晉文青耿直的道。
馮梓蘭只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卻還不能發作,人家根本就聽不明白,自己說什么都是白說。
站在遠處滿臉笑意的謝修明搖著玉骨折扇,靠在旁邊的人的肩膀上:“哥,我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