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浮蘭你都是跟著姑娘這么些年的大丫頭了,怎么這么不懂規矩,姑娘的東西也能隨便碰的?”柳世鳶的聲音清晰的傳到馮梓年的耳朵里。
腳下一頓,這個被厲聲呵斥的是浮蘭?
回頭瞧了清桃一眼,清桃立刻上前道:“最近三姑娘喜怒無常,對身邊的人上至浮蘭,下至前兩天送來的小丫頭,都是非打即罵的。”
馮梓月正要動手,抬眼瞧見走進來的馮梓年,臉色又黑了幾分:“你們懂不懂規矩,姐姐來了也不知道通報嗎?”
坐在一旁的柳世鳶伸手端了一杯茶,低眉輕輕吹了一口茶葉,淺嘗了嘗,好似對茶葉很滿意的樣子。
“浮蘭,出去吧。”地上跪著浮蘭,臉上比濺起的瓷片,劃了一刀不深不淺的傷痕,馮梓年將人從地上扯了起來:“清桃,帶出去上點藥。”
剛站起來的浮蘭,被馮梓月一個眼神嚇的差點跪了回去,哆哆嗦嗦的站在清桃身后,不敢看馮梓月的眼睛。
“怎么,浮蘭,你是只認姐姐,不認我這個主子了?”馮梓月冷笑的樣子,仿佛夏夜里突然竄出來的毒蛇。
浮蘭幾乎可以想象到,此刻自己若是跟著清桃走了,等大姑娘離開后,自己會有什么樣的下場。
浮蘭咚的跪在地上,結結巴巴的道:“姑娘......奴婢,奴婢不敢。”
柳世鳶緩緩放下茶杯,端起正室的架子道;“大姑娘,這丫頭砸碎了主子喜歡的東西,只是給點教訓而已,大姑娘不必如此心疼。”
“說到底,也不是大姑娘的丫頭,就算三姑娘是庶出,大姑娘也不該這樣不是?”柳世鳶勾著唇角,架橋撥火。
柳世鳶說完后,馮梓月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地上跪著的浮蘭不甘的瞪了柳世鳶一眼。
馮梓月上前道:“姐姐這么喜歡浮蘭,不如把浮蘭帶走吧。”
“姑,姑娘說什么?”浮蘭不敢相信自己服侍了那么久的姑娘,竟然因為一個玉佩就要將自己趕走。
“姐姐這么看著我做什么?倒像是看怪物一樣,怎么姐姐不想要浮蘭?”馮梓月說著伸手挑起浮蘭的下巴,冷冷的道:“浮蘭,什么叫偽善的人,看清楚了嗎?”
馮梓年瞧著眼前的人,只覺得這張臉熟悉中透著陌生:“柳姨娘,你出去。”
一旁坐著的柳世鳶被這一聲柳姨娘,激的猛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在身邊丫頭的拉扯下,出了房門。
瞧著地上戰戰兢兢的浮蘭,馮梓年道:“你也出去。”
清桃上前,將嚇得不輕的浮蘭扶了起來,在耳邊安撫了很久,才把人帶了出去。
房間里只剩下兩姐妹靜靜對立,馮梓蘭冷笑著道:“姐姐好威勢,在我的房間里,命令我的人。”
說著自嘲的笑了起來:“是我錯了,什么我的房間,這整個院子都是姐姐的,我不過是一個庶女而已,就連浮蘭的賣身契都在姐姐的手里,說到底這一屋子有什么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