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聽聞公主不但找來色心法師為皇上治病,而且還抓了那山匪回來,太子正要親審此人,微臣懇請公主將此人交出。”
司徒玄仗著鳳鳴對他的寵愛,一再挑戰蔡達的神經。
“司徒檢校,你有何根據指認車內之人便是山匪?”
“在下認得此人……”
司徒玄話沒說完,蔡達便打斷道,“為何你會見過此人?”
司徒玄本意是想從蔡達手里把功勞搶過來,誰知鳳鳴居然不配合,退一步打算把曹莽要到手,結果卻一時心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見司徒玄支支吾吾,蔡達瞇起眼,銳利目光橫掃,跟隨在司圖玄身后的府兵從未見過真正的殺戮,被蔡達血腥的視線嚇得頭都不敢抬。
一個司徒玄他還沒放在眼里,蔡達冷哼,催馬繼續朝皇宮而去。
就在馬車路過司徒玄身邊時,司徒玄忽然仰頭朝車里叫道,“公主,是微臣無能沒有保護好公主,微臣這就去向太后請罪。”
太后是鳳鳴的親皇祖母,最近幾年身體始終不大好,常年在都城外的翠鳴山莊養病,司徒玄敢提出去向太后請罪,就是因為太后心疼鳳鳴而對鳳鳴喜歡的司徒玄另眼相看。
鳳鳴坐在車里全程聽著,越聽越恨自己當初錯看了人,錯付了真心,如今司徒玄話里話外句句都在威脅她,如果不讓他帶走曹莽,他必鬧得太后不得安寧,也讓公主被山匪劫走之事再無從隱瞞。
蔡達并不知道實情,但司徒玄敢口出狂言對公主不敬,他卻不能不管。
“來人,拖下去杖責四十。”
蔡達一聲令下,立即沖過來兩個隨行護送的守兵架起司徒玄就要拖下去。
“公主,這山匪不能留……”
色心聽著熱鬧,戲謔地打量著車內一臉憂郁憤懣的鳳鳴和雙拳緊握的曹莽,身子歪向鳳鳴低聲道。
“公主,還是把人交出去吧,否則,這真要鬧起來,別說是皇家顏面了,就是公主這臉也丟不起呀。”
鳳鳴當然明白這些,也知道一旦把身上有傷的曹莽交出去,曹莽就算不死也得扒層皮,斜睨色心,“閉嘴!”
色心笑著躲開鳳鳴的凌厲目光,笑呵呵轉向悶聲不語的曹莽。
曹莽忽然抬腳橫掃,將坐在對面的色心球一樣掃出車外,鳳鳴一見福至心靈,高聲道。
“既然太子要人,本公主自然是要給的,司徒檢校,此人便交由你看管,若出任何差池本公主第一個找你算賬。”
蔡達端坐馬上,一眼瞧見馬車里飛出個人來,摔在地上直哎呦,看打扮是個和尚。
和尚做山匪?蔡達疑惑間聽司徒玄指認道,“此人并非那山匪,而是……”
“放肆!難道本公主還會認錯人不成?”
當街指認公主護著山匪司徒玄純粹是找死,蔡達手壓在劍柄上,就要讓一再僭越的司徒玄血濺當場。
被蔡達一雙如嗜血兇狼的眼盯住,司徒玄遍體生寒,哪里還敢多說半個不字,叩首道,“是微臣眼拙認錯了人,此人正是那山匪。”
色心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司徒玄的鼻子罵道,“你個瞎了眼的,你哪里看出本法師是山匪?”
周圍百姓不明就里,又從未真的親眼見過大名鼎鼎的色心法師,但既然公主說此人是山匪那便是,見山匪敢對朝廷命官大呼小喝,一個個都等著看司徒玄如何處置。
從來什么都聽他的鳳鳴,如今處處給他出難題讓他下不來臺,還護著那個山匪,司徒玄憋氣又窩火,可卻不敢讓色心亂說話,吩咐人將色心嘴堵上,綁了就走。
馬車再次動了起來,鳳鳴看著沒事人一樣的曹莽噗嗤一笑,“沒想到你心思還挺多的,不過你得罪了他,日后有你受的。”
曹莽無所謂道,“敢看夫人笑話,就得給他個教訓。”
“莫要胡說……”鳳鳴冷下臉來,“我乃堂堂一國公主豈容你放肆,再敢亂說,就把你交給太子,讓你嘗嘗慎刑司里十八般刑具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