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駕到!”
御書房外,太監高唱。
鳳基眼底閃過一絲狠厲,瞬息又變回恭順狀態,松開捂住鳳岐山嘴的手,附耳道,“此人已被兒子救下,還請父皇看在兒臣盡心盡力為父皇分憂的份上,饒了兒子。”
說罷,倒退幾步重新跪下。
鳳鳴進來御書房時,看到的就是這副情景。
看了看站在御案后臉色奇差的父皇,再看看跪在地上的太子鳳基,鳳鳴暗忖,自己之前吩咐曲公公告知父皇稍后前來拜見,如今父皇和太子如此,是在演戲給她看?
但倆個人看起來入戲頗深,演得過于逼真,這又何必呢?
“叩見父皇……”
鳳鳴規矩施禮,老實得讓鳳岐山十分不適應。
“叩見皇上!”
曹莽隨后問安,仿佛沒有看到早上還欲置他于死地的鳳基。
鳳岐山道了平身后打量鳳鳴,臉色還算好,神態也自然,應該是沒生他這個父皇的氣,不過小倆口一起來,應該是為了給曹莽要個說法,或者就是來討伐太子的,但越是有鳳鳴在,他反而不好責罰太子,還真是讓人頭疼。
“父皇,兒臣帶駙馬前來給父皇問安……”
鳳鳴開口,鳳岐山忐忑不安,鳳基更是膽顫心驚,若是鳳鳴開口要求父皇嚴加處置險些殺死駙馬的自己,按照父皇疼愛鳳鳴的程度,恐怕今日便是他的祭日。
鳳岐山抬眸看向立于鳳鳴身后的曹莽,“駙馬眼睛如何了?”
曹莽聞聲面向鳳岐山回道,“已經無礙,只是太醫讓敷藥靜養,暫時不能視物。”
鳳岐山嗯了聲,眼睛又轉回到鳳鳴身上……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痛快點,問問寶貝女兒到底有何要求。
“公主此次前來只是為了來向朕問安的?”
鳳鳴道,“非也……”
就知道是這樣,鳳岐山道,“公主還有何事?”
“兒臣今日險些失去駙馬,心驚膽戰下到如今還驚魂未定,想來太子作為兄長對駙馬過份試探也同樣心有余悸,可平輩間的恩怨終究敵不過血脈親情,到最后,皇兄依然是皇兄,多年過去,回憶起來,也不過是我們兄妹間的一樁笑談。
但為人父母眼見骨肉相殘,就算是過去多少年心還是會疼的,兒臣一想到父皇會因為我兄妹二人傷心難過卻無人寬慰,便坐臥不寧寢食難安,故而特地攜駙馬前來看望父皇,萬望父皇以龍體為重,給不孝兒贖罪的機會。”
鳳鳴平時任性胡為,甚至常恃寵生嬌欺負他這個父皇,而今竟然說出如此貼心的話,鳳岐山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為了皇上的尊嚴才強忍著沒有哭出聲來。
“公主能如此為父皇著想,父皇深感欣慰,這次委屈了駙馬,父皇心里清楚,但身為駙馬不可入朝為官,便賜他五千府兵,即可自保更可護佑公主。”
曹莽口稱,“謝皇上……”
隨后又道,“此事正如公主所言,錯全在兒臣身上,若非兒臣不愿與公主分離,私進鳳鳴宮又被趕了出來,恰好被不認識兒臣的太子撞見,也就沒有了之后的誤會,故而,還請父皇莫要再責怪太子。”
鳳岐山視線從拿玉佩來逼他收回成命的太子鳳基,轉向平常撒嬌胡鬧關鍵時刻卻全心全意為他考慮的鳳鳴,再看向眼睛蒙著紗布依然因為顧慮父子之情而替太子求情的曹莽,心下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