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鳳治鳳蕭鳳昀一輛車,鳳鳴曹莽一輛車,色心本與燈籠同乘,如今返回都城卻與喬梁共處,十分別扭。
喬梁萬幸鳳鳴肯捎帶上他,心緒萬千,想到自己荒唐半生,如今卻被自己往日最看不上的鳳鳴再三搭救,心中慚愧不已,暗自發誓,以后定要兌現承諾,做鳳鳴的左膀右臂。
說干就干,喬梁趁機問色心,“諸位是如何找來此地的?”
色心根本不想理會這個坑人的玩意,別開頭不理,喬梁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氣餒,道。
“是在下的錯,所以才要問清楚,也好早日緝拿兇手歸案,免得公主毫無防備再遭毒手。”
聽喬梁說的有理,色心大略說了下經過。
“燈籠?”喬梁道,“在下從未見過此人,不過,鳳國公主竟然與那人有勾結,這問題可就大了。”
色心道,“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說話也不必遮遮掩掩,貧僧適才瞥見太子鳳基現身,只是公主不肯指認,貧僧作罷。”
“你見到太子了?”
喬梁難以置信。
色心頷首,“正是,貧僧見他就站在宅子不遠處的土坡上,身著一襲玄衣。”
“莫不是你看錯了?”
“不可能,貧僧在宮中不止一次見過太子鳳基,豈會看錯。”
“難道不是司徒玄?”
原來,喬梁之前猜測,應該是司徒玄記恨曹莽奪了鳳鳴清白,想要一雪前恥,所以才下次毒手,誰知他竟然猜錯了。
“哪里是什么司徒玄,你認為他一個被罷了官的檢校能有這本事?”
這話喬梁并不贊同,司徒玄是太子身邊的紅人,沒了官職也一樣深得太子信任,弄一隊人馬對付鳳鳴綽綽有余,但是否有膽子謀害皇子那就另當別論了。
喬梁不想認可色心的說辭,可越深思越覺得色心說的才是正解,只有嫉妒公主的太子才會下此毒手,甚至為了滅口,連他們這些世家子弟都不放過。
“我跟太子論起來是親表兄弟,他居然想要害我性命……”
色心道,“何止是你的性命,便是貧僧也是在鬼門關里走了一遭。”
喬梁沒聽出來色心的弦外之音,道,“你與公主在一起,絕對不會真的有事。”
“你怎地如此肯定?”
“公主乃神機千問的徒弟,那位神仙定然算出公主無礙,否則早派人來救了。”
色心后知后覺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你不求皇子偏求公主帶你回城……”
到了都城,馬車剛一進城門,喬梁便命車夫停車,下車后向鳳鳴道謝離開。
車子重新上路,鳳鳴吩咐車夫回去公主府。
一行人都是狼狽不堪,誰也不敢露面,車子一路駛入公主府,鳳治三兄弟與色心去客房洗漱更換衣物,鳳鳴則扶著曹莽先去撫瀾殿。
倆個人自從上車后便各自沉默,鳳鳴想著鳳基竟要害死她與三位皇兄而傷心不已,曹莽則是因為之前拌嘴的事,擔心鳳鳴還在生氣,不知該如何解釋。
進了撫瀾殿,鳳鳴扶曹莽坐下,曹莽眼睛本來就沒好,如今被煙熏火燎,傷情變得愈發嚴重,只能感知一些光線,感覺鳳鳴要走,一把拉住鳳鳴柔荑。
鳳鳴回頭道,“你且在這里等著,太醫一會兒就到。”
曹莽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鳳鳴與他如此疏離客氣。
“為夫有事和你說……”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
曹莽訝異,“你知道?”
“嗯,我知道你在路上與我拌嘴,是因為發現有人跟蹤,你擔心傷到我,所以才假裝負氣下車,實則是為了攔截那些歹人。”
世上再沒有比鳳鳴更知他心意的了,曹莽憨笑,不好意思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