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的百姓聽到是芝尊公主的馬車,議論紛紛。
“都說那女人抱著死孩子冤枉駙馬,可到現在也沒出告示道清原委,我看呀,未必就是冤枉的……”
“為了公主顏面官家包庇駙馬,如今死無對證,誰還會再提,哪里真有為老百姓做主的官,還不是官官相護。”
“你們聽說了嗎?那個死掉的孩子其實是御史臺公子與通房丫頭所生,聽說那公子的死與駙馬也脫不清干系……”
“可不是么,那丫頭思念公子與孩子跳河死了,我親眼所見,那尸首被水泡的腦袋這么大,哎呦,慘的呦,嘖嘖嘖。”
鳳鳴和曹莽聽了一路,什么版本的謠言都有,鳳鳴越聽心情越沉重,如果再不調查清楚,動搖了朝廷在百姓心目中的根基,恐怕會埋下禍根。
鳳治和鳳昀被氣得夠嗆,鳳昀磨牙道,“自從遇到這莽夫,皇妹便被流言蜚語所困,如今又受此等屈辱,連父皇也牽連其中,依我看,不如一刀宰了這莽夫永除后患。”
“閉嘴!”鳳治也被氣得不輕,但心知父皇隱忍不發必有緣由,豈能意氣用事。
“為何不讓我說?如此不堪,留他做甚?”
耳聽鳳昀越說聲越大,鳳治急得賞了鳳昀一馬鞭,教訓道。
“鳳鳴對駙馬并非全無情義,你若敢動手,我第一個不同意。”
鳳昀嗤之以鼻,“那莽夫天天粘在鳳鳴身邊,便是養條貓狗時間長了也會生出感情來,弄死了,再弄一條來也是一樣。”
“混賬!”鳳治呵斥道,“你怎可將駙馬比做貓狗,皇妹尊貴無比能與畜牲為伍?”
鳳昀不服氣道,“怎么不能,當初不還瞎了眼地看上司徒玄那牲口。”
“你給我滾!”
鳳治差點被氣死,鳳昀卻滿不在乎道,“別讓我逮到他,否則,直接弄死。”
鳳治知道鳳昀向來說到做到,怕他真干傻事,反倒不敢趕他走了。
“你殺了他能解決什么?”
鳳昀氣鼓鼓,“先殺了這個害人精再說……”
“蠻干!”鳳治道,“你以為是皇妹沒你聰明,還是父皇沒你有眼光,你以為殺了駙馬便能一了百了?
既然百姓們起了疑心,除非將事情調查清楚,給天下一個公道,否則,就算是駙馬死了,這臟水也收不回來。”
提到父皇,鳳昀閉了嘴,鳳治恨恨收回馬鞭,“若再聽你混說,小心先賞你一頓軍棍。”
曹莽坐在車里聽到鳳治鳳昀二人對話,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笑意。
鳳鳴耳朵沒有曹莽靈,沒聽清二人說什么,只隱約在嘈雜中聽到鳳昀幾聲嘶吼,暗忖,應該是三哥聽到流言被氣到了。
因為自己的事情害得父皇受累,哥哥忍氣,鳳鳴心里難過。
曹莽攬鳳鳴入懷,輕聲勸道,“夫人莫要為此憂心,有為夫在,定不會讓夫人受委屈。”
一行人各懷心事返回大理寺,李戈將府衙調查出來的結果呈上。
鳳治接過來看了,內容竟還不如自己調查的詳盡,不過其中有一條內容引起了鳳治的注意。
‘李趙氏死前一晚曾入住悅來客棧。’
一個被凈身逐出夫家的村婦,如何有銀子入住客棧?是幕后主使的安排,還是另有隱情?事情愈發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