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駙馬要見兩名重犯,身為大理寺卿,李戈十分為難。
鳳鳴面沉似水,“父皇已然同意,李大人為何還要阻攔?”
“公主見諒,就算是皇上口諭總也得有個憑證。”
當時父皇同意她送曹莽來見倆位拜把子兄弟時,并沒有給她憑證,如今看來是父皇有意為之,所以,這也再一次印證了父皇對她的寵愛在皇權面前,實在是不堪一擊。
曹莽拿出當初皇上親賜的玉佩,李戈一見只能放行。
鳳鳴看了眼曹莽手里的玉佩,一時間百感交集,玉佩是父皇因寵愛她賜給曹莽的,如今卻只能靠曹莽亮出玉佩自己才能通行,真是可笑。
這次,鳳鳴做足了準備,進入地牢后,立即罩上厚厚的面巾隔絕了惡臭,好歹沒有再反胃嘔吐。
走到最靠里的牢間前,曹莽一眼便看到了依著鐵柵欄垂頭坐著的大當家。
“大哥!”
曹莽快步上前,手伸進鐵柵欄內扶住搖搖欲墜的大當家。
對面牢間里的穆青聽到動靜,借著昏黃火光認出是曹莽,有心說話又覺愧對,站在柵欄前啞聲叫了聲,“二當家的。”
曹莽打量二人渾身上下都有傷,明顯是動過刑,慚愧道,“大哥,三妹,是做兄弟的考慮不周,讓你們受苦了。”
大當家豁達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既然你已經做了駙馬,便是協助公主抓捕我等,為兄也不能怨你,只是求駙馬爺幫個忙,給我與三當家一個痛快,免得受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苦。”
若大當家的罵他打他還好些,這不罵不打還求他給個痛快,不啻于在剜他的心,曹莽難過地握住大當家的手,許久才從牙縫里擠出。
“當年若非大當家的搭救,便是有十個曹莽也死了,如今曹莽又豈能坐視不理。”
穆青聽了這話冷笑,“二當家的若真心疼大當家的,又豈會帶人來抓,這功夫貓哭耗子假慈悲,演戲給誰看。”
話落,穆青轉而看向鳳鳴。
“我本以為自己有本事勾引男人,誰知卻總勾不來二當家的,原來竟是沒公主有本事,能讓二當家的對公主死心塌地,不知公主修習的是什么媚術,不如也教教我,讓我死也能做個明白鬼。”
“閉嘴!”大當家喝住穆青。
曹莽勸穆青道,“是我喜歡公主,你莫要說這些沒用的,如今且先救你們出去,有怨氣,待出去后盡管沖我撒。”
“出去?”大當家無奈地嘆了口氣,道,“二弟也算是見識過皇家做派,怎么還如此天真,劫了皇家的銀子,除了死哪里還有第二條路。”
此情此景,鳳鳴心里十分不是滋味,當初她曾對曹莽許諾,只要抓到二人,令其交出臟銀,一切罪責過往不究,誰知二人竟負隅頑抗,拒不交出臟銀,避免不了地她只能食言。
“哥哥為何不肯交出銀子?”曹莽還想著要救二人出去。
大當家道,“二弟認為為兄交出銀子就能免死?”
曹莽道,“當然能。”
“哈哈哈,嘶!”穆青聽了笑得不行,牽動身上傷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