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問:“我看你最近心不在焉,上課也是,一直看窗外,是發生了什么嗎?”
我捂住嘴,不回答,淚水已經決堤,視線一片模糊,他是一直在關注著我嗎?
他見我不說話,極力解釋:”你不要誤會,我只是幫你當成朋友,不想看到你在高考前出現什么意外,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說說嗎?”
隨著他極力想要掩飾,卻透露出來的關懷,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他有著冷峻的的丹鳳眼,和薄薄的嘴唇,看上去桀驁不馴而帶著痞氣,跟別的女生一樣,我最初也是被他浪子般的痞帥皮囊所吸引,但慢慢發現他是一個非常細心,非常體貼的人。
記得在追我的時候,有一次我的腿扭傷了,碰巧那天學校的熱水房出了問題,需要在課間提前去打熱水,我沒有對任何人開口,他就利用他跑步的優勢,利用姚袁飛和王瀟萍這兩個好幫手,準確定位到了我的水壺,并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幫我送到了女生寢室,那時我就知道自己完了,栽在他手里了。
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對我也是極好的,萬事都以我的學業為重,在我沒有完成學習任務之前,絕不打擾我,所以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成績不降反升,往事越是甜蜜,分手的時候才會越痛,到現在,我都沒辦法釋懷。
現在,我很想抓住這一根救命稻草,把我的恐懼告訴他,把這幾天發生的一切一切都告訴他,可是不是從何說起,我深吸了兩口氣,還是掩飾不了哭音,只顫抖地擠出了三個字:“我害怕......”
電話那頭的他焦急地問:“怎么了,怎么了,你不要哭,你一哭我的心都……哎到底發生了什么?”
沒辦法我對他是零抵抗力,曾以為已練就金剛不壞之身,沒想到他動動手指頭我就潰不成軍,他身上的力量與勇氣有著鎮定人心的效力,讓人產生莫名的安全感,連王瀟萍都沒有告訴的事情,我抽抽噎噎,斷斷續續地告訴了他,我的秘密對他全盤托出,對爛尾樓的害怕、對夢境恐懼、對老者的疑惑,只是說的顛三倒四,邏輯混亂,不知他聽懂與否,不管怎樣說出來了,心里確實好受多了。
他溫柔卻有力的嗓音對我說:“沐沐,你一定是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才會胡思亂想,你一直是一個聰明的女孩,發揮你平常的實力就好,至于你想要去求證去尋找的答案,交給我?”
他猶豫了一下,又補了一句:“如果你還愿意相信我的話。”
他和風細雨卻又飽含力量的安撫使我冷靜了下來,我用衣袖擦干了眼淚,定了定心神說:”謝謝你聽我說完我荒誕的故事,也謝謝你愿意相信我幫我尋找毫無邊際的答案,不過有些事情必須要自己去面對,自己去戰勝,我想這件事還是我自己去解決的好。“
他欣慰的語氣夾雜著一絲失落:“也是,你一直都是那么獨立堅強的,快上課了,我在廁所打電話,先不說了,好好照顧自己。”緊著著響起一陣上課鈴聲,和電話的嘟嘟盲音。
我其實很想對他說,我一點也不堅強,我很孤獨,很無助,很想找個肩膀依靠,很想把包袱甩給你一半,可我不能,也不想把你拉下水,有些事情,必須要自己挺過去,除了自己,誰也幫不了你,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