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宛如末日,壓得人喘不氣來,其實也不能肯定,這是不是天空,因為在我的記憶里,今天明明是晴天。
走廊的盡頭,一眼望不到頭,走廊的右手邊是樓梯和一間疑似教室的房間,房間的門虛掩著,門里好像有個聲音在呼喚著我們:“進來…..進來……”。
我不知道,別人有沒有聽到這個聲音,我和景紹幾乎是同時,伸手推了門。
“吱呀”一聲,那門猶如老者的嘆息,幽幽打開。
進門前,想過迎接我們的是煉獄、是惡魔。
卻不曾想,迎接我們的是我們如此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
熟悉的是,我們從五歲就開始與之相伴,但是它的陳設卻又是那么的陌生,年久失修的兩把吊扇在頂上以老驢推磨般的速度轉動著,發出“嘎吱,嘎吱”的金屬摩擦聲,像有關節病的老年人,讓人擔它下一秒就要散架。白熾燈里面的鎢絲已經升華,附著在燈壁上,令光線愈加昏暗。課桌桌面上的黑油漆像牛皮鮮一樣斑斑駁駁,椅子還是那種老式長條形的條凳,黑板是名副其實黑板,而不是我們現在用的綠色板面,表面已經像老者的皮膚一樣皴裂。墻皮也好不到哪里去,像衣不蔽體的乞丐,裸露著不那么好看的紅磚,角落里甚至還夸張地結著蜘蛛網。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說明我們到的地方,是不屬于我們的時空,難道我們集體穿越了?
我們面面相覷,不知道敵人在搞什么鬼,唯一慶幸的是鈴聲終于停止了。
更令人驚奇的是,我們身上的裝束都變了,穿上了同一款校服,綠色的袖管和褲管上都有著白色的條杠,腳上還蹬著最老款的牛筋底運動鞋,雖然雙腳終于不用和粗糲的石子摩擦,景紹和姚袁飛也不必“裸奔”,但我開心不起來,這衣服仿佛一張大網,下一秒就會把你勒緊,讓人窒息,讓人無處可逃。
想到這,我用力脫著衣服,卻怎么也拉不下拉鏈,我無助地看著景紹,他試了試自己的,也是同樣的狀況,其他人自不必說,也都徒勞無功,看來,這衣服我們是必須穿了。
“不用白費力氣了。”夏研冷眼旁觀。
無人與她爭執,因為知道她說的都是事實。
“靠,這是什么鬼地方,老子這是穿越了?還給皮膚?”姚袁飛故作輕松道。
“就是就是,要打架就給老娘出來,弄個懷舊風教室是要再讓老娘念一遍小學嗎?”沈丹芳生性直爽,與姚袁飛也是很搭得得來,兩人一唱一和打破了這沉寂。
眾人見暫時也沒有什么牛鬼蛇神出現,這鬼衣服也脫不掉,那就既來之則安之,在這稍作休息吧,便各自找了相距不遠的位置坐下。
“對了,你們說班長會去哪里呢?“趙天一突然這么一問。
“對哦,剛才看到他進來,我們才跟進來的,怎么不見他人影。”
眾人才想起來,之所以會進到這一方面是為了避開震耳欲聾的響鈴,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尋找班長,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噓,你們聽有腳步聲。”
“噠噠噠。”果然是有腳步聲,感覺身體很沉。
我們所在的教室,靠近走廊的窗戶設計的特別高,看不到走廊外的情形,這樣的設計是為了讓學生上課時不受干擾,但同時也顯得很壓抑。
“吱呀。”門一聲嘆息開了。
是他,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你們怎么在這?”班長一臉驚喜,不像是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