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沒有告訴班級的任何人包括他,我是單親家庭,但是我們曾經那么親密,我不敢保證他不會發現。
我開始怨恨他,既然不能有始有終,當初為什么要來撩撥我,沒有最初的感動和溫暖,就不會有我現在窒息的心碎。
人生若只如初見,該有多好!
或許是極度的自卑和敏感造就了我異常的自尊和要強,我拼命的偽裝自己已經風平浪靜,身邊的人只覺得我恢復力驚人,前兩天還歇斯底里,這兩天已經開始投入到學習中,誰知我只想用學習來麻痹自己,所以那段時間的記憶是零碎而殘缺的。
同在一個教室,偶爾撞見景紹的眼神,也是盡量裝作淡定,景紹的眼神很復雜,我解讀不了,也懶得去想。
因為那時的我只剩一副軀殼,行尸走肉一般地教室、食堂、宿舍三點一線,拼命地用學習來麻痹自己,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的心上像是有了一條毒蛇,常常纏地我鉆心疼痛、無法呼吸。
畫面又來到了另外一天。
那一天,心中壓抑的我實在是堅持不住了,莫名地想要找一個地方好好哭一場,晚自習后,跟同桌說了,想去散散步背英語。同桌知道我很刻苦,去池塘背英語也是常有之事,不疑有他。
路燈不算亮,也不足以照亮一個傷心人的心,在昏暗,甚至從某個角度看有些陰森的的池塘邊上,稀稀拉拉地走著幾個人,無一例外都是情侶,學校抓的比較嚴,只能找偏僻處,偷偷約會。
我坐在一塊路燈下的石頭下,低著頭,壓抑著低聲抽泣,不想讓其他人發現,心里已經山崩地裂:
“為什么?為什么?每個人都是這樣,想要的我的時候如得至寶,不要我的時候就棄之如履,我一定很討人厭吧…..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這時有個女生聲音告訴我:“你沒有錯!是他們都錯了!傷害你的人都得遭到報應……”
我當時被這個聲音嚇了一跳:“誰?”我東張西望尋找聲音的來源,此時池塘周圍已空無一人,更別說什么女生了。
像是察覺到了什么,我一抬頭,卻對上了,那棟爛尾樓里的眼睛。
那雙眼睛仿佛在對我說:“來吧,來吧,我會幫你。”
我應該害怕,我應該尖叫。
但我卻沒有,我直勾勾的盯著那瘆人的眼睛,那女生的聲音又響起,朦朦朧朧聽不真切,像是在和那爛尾樓中眼睛的主人在說話。
他們說了?
我努力想聽的時候,走過來一個人……是他!原來我那么早就見過他……
他想做什么?
正當我想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的時候……畫面就是像是觸碰到了什么開關似的消失了。
周遭的濃霧已經退散,氣溫也回升,百思不得其解,難道這團黑氣不想取我的命,就想讓我看這些?
我動了動僵硬的胳膊,恍如隔世,回想了一下剛才看到的前塵碎片,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這些記憶真的很不真實,但是好像跟我原有的記憶又有所穿插關聯,難道真的是我遺忘掉的記憶,不,更有可能的是敵人故意制造的虛假記憶,為了讓我自亂陣腳,自我懷疑。
我不知道,我甩了甩沉重的腦袋,決定不再細想,再想那可能就會再被“他”蠱惑,中了他的圈套。
這時我聽到引擎發動的聲音?
怎么回事,難道有車開進來救我們了?
我順著引擎聲音走,不敢抱有太大的幻想,害怕路的盡頭又是無止境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