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景紹說完,我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下,盡管類似的話在爛尾樓里面已經聽過,但那是在絕境之下發生的,原來,沒有那段經歷,他對我的感情還是一樣。
但少女的心思總是那么陰晴不定,眼里流著淚,嘴巴還要犟:“那你的那些好妹妹怎么辦?”
“什么好妹妹,我發誓我不認識。”景紹上綱上線地立正豎起三根手指,做發誓狀。
“油嘴滑舌。”我悄悄抹了一把眼淚,破涕為笑,輕聲罵道。
他突然嚴肅道:“沐沐,你愿意再相信我一次嗎?”
沒想到,我在沉默了幾秒以后,轉頭看向他,飽含熱淚的,鄭重點頭。
他又驚又喜,顯然是沒有想到我這么快就會原諒他,畢竟在這之前,我們有過將近一年的冰川紀。
他走到我的床沿邊,憐惜的幫我拭去眼角的淚水,下巴輕輕抵住我的額頭:“沐沐,你一哭我的心都碎了。”
“你在大學不許找別的女孩。”我沒頭沒尾的說了這么一句話。
“還讀什么大學,我要陪你復讀。”他的語氣異常認真,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你在說什么傻話,我不準。”
“沒有說傻話,我不想跟你剛在一起又要分離。”
“可是我對我的學習還挺有信心的,對你的學習我就沒什么信心了。”
“這不有你教我。”
“有你在,我會分心的,考不上好大學你負責嗎?”我認真地對他說!
“……也是,反正我是肯定不會找別的妹子的,該找的已經都找遍了。”他有些嘚瑟。
“那我是不是也要找一遍。”我有些調皮地說,他沒想到我會反將一軍。
“沐沐,你變壞了。”景紹驚訝道。
“那你還喜歡嗎?”
”你變成什么樣,我都喜歡。”景紹有些意味深長的說。
我聽到這句話一愣,時空交錯重疊,仿佛又回到了那棟黝黑恐怖的樓里面,再看景紹時,他已經恢復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難道剛才是我的錯覺嗎?
“嗯哼,嗯哼。”一聲尷尬的咳嗽聲,打斷了我們甜得發膩的對話。景紹又像一道閃電般的站直。
“沐沐,吃飯了。”原來是送爺爺奶奶回家,順便幫我買飯的爸爸回來了,這下完了,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他都知道了。
我跟父親平時交流極少,竟然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
倒是景紹,可能應對這種被“捉奸”的場面比較得心應手,在最初的慌張過后,泰然自若的自我介紹起來。
“叔叔你好,我是沐沐的同學加男朋友,叫景紹。”
父親在經歷了我的病危以后,仿佛老了幾歲,也變得柔和了,如果在之前,我們兩個都不會有好果子吃,但現在,父親僅僅以一個嚴肅地點頭,結束了我的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