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死了就是解脫,卻不知,死亡是另一種痛苦地開端。
”你是誰。”我看到一個女人背對著我,跪在地上,好像在祈禱。
她沒有理我,繼續叩拜者。
我把手伸出去,想要拍拍這女人肩膀,沒想到,我的手直接從她的肩膀中穿了過去。我驚訝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我的手是怎么了?
我跑到女人的面前想要問個究竟。
怎么會!這個女人我認得。
“媽!”我又害怕又激動。
一些塵封的記憶開啟,在我很小的時候,她就離我而去了,大家都說她是跳河了,因為我爸發跡后的不忠,在河邊發現了一雙她的鞋子,而她的尸體卻怎么也沒有打撈到,或許是被河里的龍王爺吃了,或許被大水沖走了,不管怎么樣,在我心里她一直都是一個溫柔且美麗的女人。
眼前的這個女人跟我印象中的媽,像又不像,像的是長相和聲音,但是氣質又很不像,與記憶中的溫柔不同,她的有神里有著滄桑和凌厲,更有著赤裸裸的恨意,她在恨誰?
她在恨誰我不知道,我在恨誰,我卻是想起來,原原本本想起來了。
我好恨,我恨我爸,他逼死了我媽,對我不聞不問,把我丟給奶奶,但是卻用最嚴厲的標準要求著我。
年幼的我,為了討好父親,常常認真學習,只為了能考一個一百分,這樣父親或許就會回來,看看我跟奶奶。
奶奶說爸在城里賺錢養家,讓我不要怪他,年幼的我沒有想過怪他,只是想知道,城里遠不遠,我可不可以過去找他。
父親只說,我考上了重點中學就可以跟他一起生活。
一起生活的還有另外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不喜歡我,說我的眼神很陰郁,這是我不小心聽到的,我以為父親不會相信,畢竟我的眼睛像他。
可是沒想到。第二天,父親讓我住宿,把奶奶趕回了鄉下。
中學的課程,不像小學的只要用功就會取得成績,中學的課程還需要你有一些天分,而我就是缺少了拿一份天分,我只能靠越來越長的學習時間來換取更好的成績,初中的時候勉強可以躋身進班級前十,但是到了高中,卻是怎么努力都不可以,就像劃船,用力的方向不對,怎么劃都在原地打轉。
父親是一個沒怎么上過學的人,他希望我在讀書上有所建樹,看到我越來越差的成績,一次又一次罵我是“沒用的東西”,這我都忍下了,但他千不該萬不該把我的汽車模型和雜志都扔了,還說這是白癡才看的東西,你跟你媽一樣白癡。
我攥緊了拳頭,又松了開來,我能做什么呢?
這個教室壓得我喘不過氣,我不是不努力,天分如此,那個家不像家,我不是沒有爭取,只是毫無用處,我的父親,只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