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握著刀,另一手摸出那根棺材里找到的樹枝,漫不經心地問道:“然后你答應了?”
“是啊,我答應了。”黎安笑了笑,“谷中最后一個孩子也失蹤后,谷民們的怒氣達到了頂峰,我讓他們七天后去山的另一邊,去親眼見證討伐。”
“這七天里我找到那個外來者,我請求他在事情結束后幫我清個場,他欣然答應,但有個要求就是讓我在討伐的前六天每天毒害一個人。”
“我照做了,這六人中還包括黎溪的夫君。在第七天的時候,我去風谷尋到了黎溪,她質問我為什么要這么做,我沒回答她,在她失望的目光中,我笑著舉起了刀捅了下去,然后又捅向自己。谷民們看到的是巫祝與妖女同歸于盡。”
黎安話落的那一瞬間,雀羚將手中的枝丫飛速嵌入門鎖中,房門應聲開啟,在黎安指尖即將碰到她胸口的一秒前,她溜進了通道。
通道前似乎有層結界,黎安的指尖停在了房門前,她看著雀羚詭異地笑道:“就算你能跑出幻境,現實中我也會來找你的。”
“隨你。”雀羚抹了把還在往下流的鮮血,她不在意的將手上的血甩在地上,“不過我也不敢保證會招待你什么。”
在黎安憤怒的目光下,她笑了笑:“最后一個問題,在你們同歸于盡后,谷內的所有人都被那個外來者清理了。那么你們現在這算是什么情況,一段被人利用的載有過往記憶的數據?”
黎安沒有回話,她直接消失在雀羚眼前,雀羚挑了挑眉,轉過身朝著通道的另一端走去。
在半路中她撿到一封信,信封上寫著黎安親啟。
推開通道的另一扇門,失重的眩暈感瞬間擴大,她閉著眼等腦中的翁鳴聲退去,耳邊漸漸聽見爭吵的聲音。
睜開眼,她正被鎖銘背著,傷口的鮮血已經被人止住了,他們沒隨身攜帶醫療用品,只是做了緊急處理。
“醒了?”注意到背上的動靜,鎖銘輕聲問了句。
“嗯,謝謝,我下來自己走叭。”雀羚看了眼手環,她昏睡了將近一小時,不過他們這組手環后的得分已經變成了六十。
她的名字后寫著四十,鎖銘和姜浩的名字后各十分。
“不用,你趴好就行,傷患走不快,耽誤時間。”鎖銘沒有松手,他溫聲拒絕。
雀羚這才向四周看去,他們此時在墳地附近,正在匆匆向生谷趕去。
“這是要去哪?”她問。
“黎安舉著刀殺過來了,逃命呢。”鎖銘匆匆走著,他腳步很穩,就算背著人走著山路也沒感覺到他的氣息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