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帶著潮潮的霉味,雀羚離很遠就看到一群孩子圍坐成一個圈。
“你拍二,我拍二,天天都要帶手絹。”
“你拍二,我拍二,天天都玩丟手絹。”
朗朗的童聲從“拍一”過度到“拍二”,雀羚的思緒也從馮已笑轉到那條臟兮兮的手絹上。
小女孩注意到雀羚的靠近,她興奮地跑了過去拉著雀羚走進了圈子正中央。
圍坐在一起的十幾個小孩子側著上半身,仍在面對面兩兩拍著手心。
“這是在玩什么?”小孩子每念一遍歌訣,雀羚心中的不安就多一分。
小女孩笑嘻嘻地回道:“是丟手絹呀,姐姐沒玩過嗎?”
“沒。”雀羚毫不猶豫地答,看前奏就能知道這種丟手絹她百分百沒玩過。
“姐姐也好可憐哦,不過不要緊,云云可以帶著你玩。”小女孩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憐憫,“哦,對了,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隋朵云,姐姐以后喊我云云。”
雀羚也不知道她現在該作何表情,喜傷心,怒傷肝,思傷脾,悲傷肺,恐傷腎,真是心累,隨緣叭。
游戲并沒有立即開始,隋朵云表示人多熱鬧,等所有人來齊后她會介紹游戲規則,然后公平對決。
“你的愿望就是想讓我們陪你玩游戲嗎?”在等人的期間雀羚有一句沒一句的問道。
“是呀,現在我想讓姐姐能一直陪我玩。”隋朵云笑得很可愛,一眼看去像軟乎乎的抱枕一樣想讓人捏捏抱抱。
這笑容像極了雀羚有時扮演出來的笑,所以當“一直”兩個字被小女孩說出口后,雀羚敏銳地捕捉到隋朵云的眼中隱藏著一些與她這個年齡不相符的東西。
人是分了三批到齊的,每批前前后后都相隔了差不多十多分鐘。
姜浩混在林澤賢一組是最先到的,他們隊的剩下三人其次,最后是臉色發黑的短發女子一行人。
“正式向哥哥姐姐們做個自我介紹,我叫隋朵云,今年八歲,最喜歡的游戲是丟手絹。”
等眾人穿插坐進十幾個小孩子圍成的圓圈中后,隋朵云從衣服中拿出一條手絹。
手絹的顏色和她裙子的顏色十分貼近,都是鮮紅色的。
“游戲的規則很簡單,我稍后會用另一條手絹蒙住雀姐姐的眼睛,姐姐被遮住眼睛后需要原地轉十圈。十圈過后憑著感覺走就可以啦,等離最近的一個人只有十幾厘米時我會喊停,姐姐將手中的手絹丟掉就可。”
隋朵云將紅手絹塞到雀羚手中,她拽了拽雀羚的外套讓人蹲下,隨即從雀羚包中拿出了那條臟兮兮的手絹。
“是用這條手絹蒙眼睛嘛?”雀羚的表情差一點沒繃住,她有輕微的潔癖,雖然不是很嚴重,但把一條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洗過的手絹綁在頭上,她覺得她可能會隨時炸毛。
“姐姐也嫌棄這條手絹嗎?”小女孩的聲音很輕很輕,明明是很普通的詢問,雀羚卻從中讀到的危險。
她瞇著眼揉了揉小女孩的腦袋:“這是云朵最喜歡的手絹叭?姐姐怎么可能會嫌棄。”
瘋子對上瘋子各有百分之五十的勝算,不過她記憶中答應過好幾個人要乖乖的,所以能順著她意就先順著叭,也不是完全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