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日記里可以看出,兩人分開時她還不到三歲。論三歲之前發生的事能記得多少,雀羚表示反正她是幾乎沒啥印象。
“是個好問題,但我也不知道。”鎖銘從她手中抽回日記,他靠在連接上下鋪的階梯上,一派悠然的模樣。
“隋朵云那么喜歡你,或許你可以找她問問看。”他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淡笑,如果能忽略掉他的調侃和架在耳上的金絲框眼鏡,那真是和她想象中的翩翩玉公子一模一樣。
雀羚心想真是白瞎了這么溫潤的音色與外貌。
她清了清嗓道:“那換個疑問,第三階段的試驗成功后,隋朵云的聽力應該是已經恢復到了正常水平。她既然只是想讓女兒健健康康,干嘛還要聽人命令注射第四針,莫非時間太久違背初心了?”
“不清楚,但畢竟是母女,看過日記后,我相信院長不會做那些可能傷及隋朵云性命的事。”
“說起藥劑。”鎖銘突然將日記本合上放在一旁,他看向雀羚的目光中多了分意味深長,“我看你夜視能力很好的樣子。”
“哈?我有理由懷疑你這是羨慕我天生視力好。”
雀羚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的暗語,這分明是試探她曾經有沒有打過藥劑。
不想在繼續交流下去,雀羚閉上眼睛假裝入睡,幾分鐘過后,某人真的在不知不覺間徹底昏睡過去。
她是被一陣陣拍手聲吵醒的,睜開眼時還在半夜,鎖銘在對面的床上皺著眉看向窗外。
雀羚活動了下睡得僵硬的軀干和四肢,她剛想起身看看情況就聽鎖銘道:“醒了?繼續睡著就行,他們進不來。”
聲音是從他們房間外傳進來的,拍著手心的小朋友與他們似乎只有一門之隔。
她聽到咒語一般的歌訣被反復念叨。
“你拍一,我拍一,天天早起看風景。”
“你拍二,我拍二,天天都玩丟手絹。”
“你拍三,我拍三,手絹丟完吃餅干。”
“你拍四,我拍四,消滅蚊子和異己。”
……
大晚上聽到這些按理說都應該害怕才是,鎖銘說不上是什么想法,雀羚只感覺自己像是在被超度一樣。
“救命!雀姐姐救命!救命啊!”就在她快要再次被念叨著睡著時,急促的呼救聲突然從房間對面傳來。
她挑的屋子正對著隋朵云的房間,求救的聲音毋庸置疑是小女孩發出的。
雀羚有些無奈地坐起,她揉了揉惺忪朦朧的眼睛:“走叭,救人去,大半夜的都在搞什么名堂。”
看著雀羚將發未發的輕微起床氣,鎖銘笑了笑:“不想去也可以當沒聽到。”
“算了叭,感覺像是重要選項,我現在只想早點比完早點回去休息。”
開門前提前朝窗外看了眼,房間外果真站著十幾個孩子在拍手。他們的目光并沒有看著手掌,所有人的腦袋都是齊齊地朝著隋朵云的房間看去。
反正已經確定這個世界除了隋朵云外,再沒人能看到他們的行為,雀羚不慌不忙地扭開了門把手。
走到廊道時沒人注意到他們,雀羚看到了隋朵云敞開的房門。
她的第一反應是院長來了,在看到出現在屋中的另一個小女孩時,腦中自然而然浮現出冒牌女兒這個身份。
隋朵云見到雀羚的身影迅速躲到了她身后,雀羚有些迷惑地伸手在冒牌女兒的眼前晃了晃,女孩完全沒有反應。
她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卻見隋朵云同時抓住了她和女孩的手,女孩反應了幾秒,她眨了眨眼睛,眼神停留在雀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