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她然后裝模作樣地搭上他的脈。
然后微微閉上眼睛。
她不懂醫術,藥方檢查結果什么的也都是終端給的檢查報告。
馬車啟程,車內輕晃了下。
夏初微猛地睜開眼,正好看到紀斯風睜眼,狹長的鳳眸清冽冷銳,沒有丁點倦意,也不知看了多久。
“如何?”怎么聽這話都像是考問。
“如果不再喝酒,就能慢慢遏制住病情,如果再喝酒,則需要調養了。”夏初微說道。
其實她胡謅,這事跟喝酒沒聯系。但他情況不好卻是事實,如果繼續征戰沙場,沒日沒夜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當然,最好不要再動用武功,尤其是內力。”她補充。
“是嗎?”
對于她的話,紀斯風不見半絲情緒,“本王不能不喝酒。”
“那王爺需要抉擇了,喝酒或者是保命,二擇其一。”夏初微告訴他。
他鳳眸幽深,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在壺口時,你為本王調養身子,不是已經好了嗎?”
“天大的冤枉,之前就說過王爺身子需要調理,您怎么忘記啦,難道是因為喝酒了,您就不應該喝酒。”
夏初微簡直了,救了他一命,怎么還賴上了。
她也沒說救醒之后就全部都好了呀。
你把自己身體糟蹋了二十多年,指望我幾針下去什么事都沒有?你當我是神仙呢?!
“如果你醫治不好本王,那么——”
紀斯風一貫清冽冷酷的嗓音低低響起,“龍眼交出來。”早就發現她扒著龍眼不放了。
“不行,這東西給你,你的病就更治不好了!”夏初微直接道。
竟然把實話吐露出來了。
夏初微趕緊捂嘴!
“這東西能治本王的病?那就更不能給你了。”紀斯風作勢來拿,結果夏初微還真不給他。
他用力一勾,夏初微死都不松手,卻最終抗不住了,直接連人帶龍眼都摔進男子懷中。
那么大的龍眼,砸進紀斯風懷里,使毫無防備的他悶哼一聲。
登時惱怒,大掌揪住夏初微脖頸,直接拎著就要丟出去。
“王爺,這龍眼可以配著我給的藥,治療你的病,沒有我的藥,龍眼只不過是個廢物啊。”夏初微扔了龍眼,反手抱住紀斯風手臂,瞬間變得溫柔繾綣,“王爺千萬不能動怒,咱們和好吧,別鬧了,好不好?”哄的語氣,軟乎乎的,姑娘眉眼也好看,討好的神情,雖然是硬擠出來的笑容,但臉蛋水水嫩嫩,極為討喜。
“哼,算你識相。”
紀斯風順手把人扔到旁邊,到底是沒給扔出去。
外面天黑路臟,馬車又行駛得快。
這樣給丟出去,不定摔成什么樣,重要的是會弄一身泥,太臟。
在壺口用過她的藥之后,紀斯風已察覺出身子大好,方才那番話不過是為了試探她。沒想到反應這么大,那龍眼,果真是能治療他的病?不為別的?
“王爺,其實妾身本來是想隨大軍之后再離開寧州城的,但是一想到王爺您孤伶伶的一個人在馬車里,路上也沒人照應,尤其是臣妾舍不得把您送給別的大夫治療,誰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用了心?您是臣妾的夫君,是天,沒有您,臣妾會死呢,您說是不是?”夏初微連哄帶騙,柔腸婉轉的一通說。
她當然要討好紀斯風。
但更是要控訴他,之前在崖下時竟要把她送給四皇子,真是太沒節操了!
還有,如果人聰明,就一定能從她的話中聽出了反向意思,那便是:她若死,紀斯風也活不成。因為只有她能救他。
經過這場戰爭,夏初微相信紀斯風早就不像從前那視她若無物,否則也不會縱容她上他的馬車。
如果沒記錯的話,越王爺的這輛馬車,沒有女子踏足過,她是第一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