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事者是個名叫做宋鳴寒的。
再一上下聯絡,立時便悟了。
此人是王爺的在朝堂上的對手謝傅鎮謝御史的門生之一。
風聞這謝御史自打王爺凱旋而歸,便參了王爺不止一本,極為難纏。
而他的門生,焉能是個好東西?
且這些讀書人極為狂傲不馴,又與王爺是對手,此刻便更不好再招惹了。
不如吃了這悶虧吧。
孟余二人均是這般想,便返回王府向娘娘稟報。
只是時間已經是子時,想必娘娘已歇下,二人想待到明日再行稟報。
誰知后角門處發出道簌簌的聲音,像是裙裾之聲。
二人齊齊回看,竟是娘娘身邊的心腹丫頭小糖,因而趕上前去,忙抱拳一禮,問道,“小糖姑娘,怎地這樣晚,是不是王妃娘娘那里有事?”
“娘娘剛見了王爺。”小糖道。
孟大肉忙問,“王爺來梧桐院了?”
小糖跌著臉道,“來什么梧桐院,是王爺派人傳娘娘去絲愁院。”
“哦,原來王爺今日是要娘娘侍寢了。”孟大肉語氣有些歡喜道,然后扭頭朝同伴余良看去。
誰知余良面上沒有太多的喜色,反而是帶著幾分慎重思慮之意。
“這侍不侍寢的,倒也不重要,主要是管理中饋令得娘娘很辛苦,這侍寢的話計不如就交給其他的妾侍來得好。”小糖輕輕一嘆。
她家小姐太辛苦了,真不如回老家得好。
其實王爺也不是個善茬子,白日交給她家小姐王府中饋,操勞不休;夜里又將她家小姐叫去寢宅操勞;
這般下去,小姐都要累死了。
“王爺的寵愛,是無數女子夢寐以求的,請小糖姑娘慎言。”一直沒說話的余良壓低溫聲告道。
縱然不喜歡,也不能說出口來。
小糖焉能不知。
她“唉”了聲,“這都是小姐愿意的,做奴婢的能有什么法子,只能盡力侍候好主人唄。”
手中的絲帕甩了甩。
孟大肉剛要接話,忽地被余良給拉了把。
這一把力量之大,令他都趔趄了下。
剛要問“甚事”,便被余良冷持的話給打斷,“這帕子上,是何物?”
小糖見他問自己,便又抖了抖,見一些粉末被抖落下來,她又再復輕嘆一記,“也不知小姐是怎么了,抱了一個名叫‘龍眼’之物,方才我擦了擦,清理干凈了些,誰想到帕子上擦下這許多白黃之粉,許是臟了吧?”
“龍眼?”
余良低喃,若有所思地抿唇。
龍眼上會有黃白的粉狀之物么。
聽說那是王爺自崖底的潭中取出,早已光滑如玉,且是極珍貴的玉石料子,天然形成的滾圓之物,怎會如此呢?
不等他想罷小糖急匆匆地要離開,走了一半,又回頭問,“你們可見著月槐了?”
“不曾,我等也是剛剛回府。”孟大肉回答。
“哦。”
小糖目露冷光,“方才娘娘在時,她尚在。娘娘去了王爺那里,她便回去歇著了,我找了一圈,聽聞她去了浣洗處,不知這么晚,她究竟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