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雪白的小手捂唇,輕咳一聲,風硫的杏眼微微一挑,卻是笑了:“好,本王妃還有最后一樣證據,你怕是不能不認呢。”
“什么?”
九姨娘昂起小臉,壓著聲音,質疑道。
可眼底卻殷出一絲恨意來。
夏初微瞇了瞇眼,收斂了表情,淡淡地回道,“聽聞九姨娘的母親在城郊上有些鋪面,前幾年時生意甚不景氣,雖說這兩年亦是如此,但卻多是達官貴人前去光顧,不知是什么原因呢?”
她的父親秋擅,不過是區區六品小官。
但是,眾所周知吏部的油水尚算不錯,能刮出不少層油。
自打秋擅進了吏部以后,雖開闊了一些在帝都的人脈,但也比不上秋姨娘抬進越王府來得風生水起。
之前夏初微在外行事時,聽到石寶從芳菲布莊打聽來的消息。
“我母親娘家的事也要你管?你管得也太寬了!”
九姨娘臉上神情突變,那瞬間竄出的一絲猙獰,幾乎破壞了她的美貌。
夏初微從地上拿了件衣裳,認真地看了幾下,冷不丁道,“其實雖然衣裳上有九姨娘的氣味,衣裳的尺寸也與九姨娘你的身量相等,那又如何,因為最終穿這衣裳的人,也不可能是九姨娘你,是不是?”
“不懂你的意思!”
夏初微不在意對方的否決,轉頭朝紀斯風望去,“王爺還想不想再追查呢?其實去九姨娘母族的鋪面上一看便知,那里應該有不少類似的。”
“但衣料繡工卻天差地別。”
九姨娘聽到這里再也沉不住氣,咬牙切齒地大呼,“你血口噴人!你這是要故意置我于死地,你是故意栽臟我!”
“王爺!”
轉身對著紀斯風方向撲嗵直挺挺跪下去,“王爺求求您快阻止王妃吧,她把妾身看成作什么人了?妾身不是那等沒見識之人,怎能做出這等事。王妃是從偏遠州郡來的,她這是嫉妒妾身啊……”
“哼。”
隱隱帶著幾分不耐煩的一哼。
只聽見九姨娘不甘的哭鬧聲瞬間嘎止,她小臉慘白,大氣都不敢出,眨著美眸,怯生生望著上首那權勢滔天的俊美男子。
這副美人含淚畫面,竟令人心起漣漪。
她眼角眉梢仿佛瀲滟著水月清光,身上傳來柔和的香味,美的不可方物。
眾人大氣都不敢出,垂手以待,等待著王爺下令。
夏初微靠紀斯風靠得極近,她也怔怔地望著下首跪著的九姨娘,直到紀斯風開口喝斥——
“什么偏遠州郡來的?”
“那是本王的妻子,莫說是州郡,她便是從異國他鄉而來,也是本王的正妻。”
“只要她在,爾等都是妾!”
“敢對王妃不敬,掌嘴!”
兩旁侍候大步出列,抱拳:“是,王爺。”
這里雖是王府內宅,但王爺從不用假手外人,均是身邊親隨侍衛遵令行事。
是以,兩旁侍衛上前毫不廢話,左右開攻,打了十個耳光之后抱拳退下。
那速度根本不讓人反應過來,更是來不及求情的。
看到美麗脫俗的九姨娘,瞬間變成殘花敗柳一般,嘴巴又紅又腫還不停往外冒血,像花兒一樣的美貌也慘烈得不忍睹目。
“這個——”
夏初微有點傻眼:就這么把人打了?
沒有一丁點兒,哪怕一絲絲的容情?
不對。
夏初微甩甩腦袋,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剛才紀斯風說的那些。
什么“只要王妃在,爾等都是妾”……
這些話,怎么聽著那么拉仇恨呢?
“將這些衣裳,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