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又是一大口被灌了下去。
如此反復。
這灌藥的人,還真是懂行啊,每回都掐著她呼吸的間隔,迫她為了呼吸不得不往下咽,可算是給她灌滿了肚子。
張開眼,就看到一張張熟悉的面孔。
夏初微連忙坐起來,顧不得身體傳來的疼痛,她訝異地瞪大眼,“謝夫人,謝大人?”
面前可不正是謝御史謝傅鎮一家子么。
不僅如此,后面的奶娘還抱著謝夫人的小孫兒。
那小孫兒不正是之前她幫他們從劉家要回來的那個小嬰孩么。
怎么會在這里遇上他們?
“夏公子你就那么突然從胡同里闖出來,連路都不看,往馬車上直直地撞,若是撞出個好歹來可怎么辦,把我家夫人都擔心死了……”
春兒嘴快,把之前發生的事情連埋怨帶敘述地說了一通。
“夏公子不必聽這丫頭的,你受了傷,好好將養便是。”
謝夫人笑道,和譪可親,“如今遇上便是緣分,我們娘倆兒太久沒見,正好敘敘舊,而且你要告訴我居處,可不能再讓人找不到了。”
“呵、呵、呵。”
夏初微尬笑。
低頭飛快看自己一遍,男裝,還可以,沒暴露女兒身,不過腳上就不太好看了,繡鞋被她給跑沒了,腳套上全都是泥,但是腳套卻是絲質的,一看就不像普通人穿的。
這卻又跟她身上穿的粗布衣裳相悖。
細節處真的很令人懷疑。
她可不能暴露自己是越王妃的身份,否則謝御史不得參奏死紀斯風?
扭頭偷偷朝旁邊的謝傅鎮瞅去,對方正撫著胡須,滿含關心地望著自己,令夏初微心頭一松。
還好,既沒有被殺死,也沒有暴露。
也算是福大命大。
“我沒事。”
夏初微從榻上站起身,這里是一間藥館,來往人多眼雜,她不想多呆,“夫人和大人便不必擔心了。若是沒事,咱們后會有期。”
說著就要走。
她跟小糖失散了,王府的馬車也快要來了。
她得沿著官道重新趕回到之前的地方去。
“你可不能走。”
謝夫人拉住夏初微,扭頭望著謝傅鎮,“老爺,咱們不是去參加宮宴么,便帶夏公子一塊入宮,好不好?”
“這……”
謝傅鎮意外了下,猶豫道,“入宮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咱們一家再加上鳴寒,人員已滿……”
“那就把鳴寒去掉唄,他又不是第一次入宮。”謝夫人毫不猶豫地撇掉宋鳴寒。
不遠處宋鳴寒一陣欲哭無淚,他的確并非第一次入宮,但參加這樣的宮宴卻是第一次,他想露臉啊。
他這師娘一定不是親的,竟然偏向姓夏的那狗骨頭!
思罷,宋鳴寒劍眉凌厲,一臉憤憤對向夏初微,暗暗磨牙,仿佛真想把她當骨頭給啃了。
“多謝夫人!多謝御史大人!”
夏初微本來不太同意的,但瞥見了不遠處宋鳴寒那副恨她入骨的小模樣,她頓時揚起大大的笑臉,欣然接納邀請。
“呃,好吧。”
還在猶豫的謝傅鎮見狀也只好應下,交待宋鳴寒下次再隨自己參加宮宴。
“是,老師。”
宋鳴寒不得已只能答應,心里對夏初微真是恨極了。
他打算在這次宮宴上當著所有王公貴族百官及家眷的面,好好參越王一本。
之前老師去越王府時,說是越王病倒。
這可真是大好時機呀,說不定參奏這一本之后,越王就將一病不起撒手人寰。
那他可就立了大功,為朝堂除一大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