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微擰眉。
她是來買衣裳的,哪那么多廢話?
這個店家明顯是找茬兒,可夏初微卻并不覺得自己與她相識,實在不知她究竟為什么要找自己茬子。
“哼,想說什么?”
金娘叉腰,狠狠推了夏初微一把,無比蔑視地大吼,“老娘想說的話是——讓你滾!”
“來人,把這賤婦打出去,狠狠打出去!”
夏初微剛要分辯,立時從里頭竄出來數名伙計,對她推推搡搡往外趕。
“你怎么還罵人呢?究竟要不要做生意了?真是神經病!”
夏初微氣不打一處來。
真是諸事不順。
她來買件衣裳都能遇上瘋子,這世道究竟怎么了?
懶得再在這里呆下去,她扭身就走。
“呀,這是誰,原來是越王妃呢!”
忽然就在鋪子門口,一個穿著妖艷但容貌脫俗的女子大馬金刀地擋在了她的面前。
“九姨娘?”
看到這面前美貌脫俗的女子,夏初微愣了愣,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人。
“你們都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快給越王妃施禮,否則呀說不定王爺會殺了你們。”九姨娘狀似玩笑卻吐露著血腥的字眼。
這時包括那金娘在內都被唬了一跳。
帶著伙計連忙趕過來向夏初微施禮,“拜見王妃娘娘,原來你還真是要把衣裳往王府里面送啊,是小婦人失禮了呢。”
“呵,她當然是越王妃了。”
九姨娘秋娘抱臂,冷冷地睨著夏初微,完全是一副居高臨下之態。
她根本就沒把夏初微放在眼里,轉頭吩咐,“金娘你愣著干甚至,還不快快把王妃選定的衣袍都包好,免費送給王妃,幫她拿到越王府去罷。”
這周記乃是她母親娘家的產業。
秋娘自打離開了越王府之后,就全身心投入到打理鋪子中去,對于外間之事沒有再多參與,今日她是到鋪子里面看賬的,不料冤家路窄呢!
說著,秋娘瞅一眼夏初微,道,“雖然不知這些男子穿的身量不一的袍服王妃你是買給誰的,但我要警告你,王爺眼里揉不得沙子,你若是在外頭勾搭男人,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她是故意這樣說的。
因為她剛剛說罷,身邊的人立時紛紛議論:“原來越王妃在外頭勾搭男人了,買了這么多男子的衣袍,這得有多少男人啊?”
“可不是,這男子們的身量還不一呢。她這是想學越王爺吧,也在王府外頭建立一個美男館,給那些美男買衣袍穿?”
……
夏初微聽到這番話后,心里真是感嘆自己今日出門沒看黃歷。
怎么一遭遭的,竟遇上這等腌臢事。
再也聽不下去了,她冷冷地一揚聲,“爾等口說無憑,最好拿出人證物證。還有,如果讓本王妃再聽到你們半個字的誣賴之言,咱們去京兆府公堂上說理。”
杏眸幽深冷厲,通體的氣勢散發開來。
碎嘴兒的奴仆們驚得趕忙住口。
只是秋娘卻是不由皺眉,不知為何方才她看到這個蠢王妃一臉凌色,竟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俊美冷銳的越王爺。
再看自己身邊的奴仆們,竟是一個個語塞,像是被誰給毒啞了一樣。
半句越王妃的不是,都不敢再說。
哼,竟然敢說上公堂!
這個蠢王妃,以為京兆府公堂是她家開的么,她說上就上。
若自己還是王府的九姨娘,還怕什么京兆府公堂?!
只是此刻她卻少不得要忍下這口氣。
當下秋娘美眸一轉,落在不遠處金娘手里的那張單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