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才子,這幾個字念什么,你可識得?”
夏初微一眼就看透他眼底的嘲弄,頓時禍水轉移地問。
秋娘見狀正要開口。
孰料夏初微搶先一步又道,“若是你識不出來,秋姨娘可就不饒了你呢。”
“哼!”
宋鳴寒高傲地昂起頭,冷冷嗤道,“她不配。”
當他不知道么,這個秋娘是越王的九姨娘,但早幾日之前就被休棄回來。
什么秋“姨娘”,她現在連姨娘都不是,不過是個被休棄的賤婦而已,也敢來找他的茬子。
“你!”
秋娘頓時羞紅了臉。
她自負美貌,就算被趕出王府,也有不少人買她的賬。
做生意,門前排隊的客官也是不盡其數。
自打出越王府,她還是頭一次遭到這般羞辱。
深吸口氣,秋娘不欲與宋鳴寒相爭,因為她懂得鷸蚌相爭的道理。
誰知夏初微竟咬著不放,“呵呵,連宋才子都不識得這字,看來宋才子也不識字呀。唉,你說你這副蠢相,要讓謝御史如何自處呢?真是給你老師丟盡臉面啦。”
“你!”
宋鳴寒氣得差點一巴掌摑過去。
誰說他不識字。
劈手奪過那幅字,只見筆走游龍,蒼勁又不失靈動。
“這,她寫的?”
宋鳴寒仔細一看,便是一愣。
他意外地朝高挑女子看去,沉吟著,“女子能寫出這等字?這筆法也太……”
從筆力上來,女子的字偏柔性,而且腕力也不足。
可是這女子竟然如此與眾不同。
還有令他甚感尷尬的是,這字,他不識得。
字是好字,但就不知是寫的啥。
此刻宋鳴寒也有點慚愧,字寫得如此功力深厚字體又是這般飄逸靈動,兼筆者還故意存了讓人識不出來的意思。
這就有點讓人丟臉面了。
“完了完了,連宋才子都識不出來呢。”
夏初微默默瞅了眼那高挑女子。
上次在宮宴上他們曾經有過照面,但結局不甚好,對方太廝纏,她趕時間于是將對方給弄暈了。本來以為今后不會再相見,誰想到冤家路窄。自己還不知對方叫什么,但對方卻將她摸了個底熟。
夏初微突然有點沮喪,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但眼下事情發展暫時是對她無有害處,之后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好,既然連宋才子也不識字,便是九姨娘你們輸了,就按之前說好的,杏環你自行了斷。”
夏初微隨手將旁邊包著布的一把黑色剪刀丟過去,坦然自若地說道。
她這話簡直比之前高挑女子說的更驚人心。
再怎么說她是越王妃的身份,可方才不過是一個小賭罷了,她怎么能如此草菅人命?
杏環嚇得裙底都濕了,瑟瑟地抖成一團。她是見識過越王府規矩的,如此這般畏懼越王妃也純粹是當初小姐被越王爺攆出王府時那好一番大施懲治,她幾乎以為她們主仆性命不保呢。
如今看到越王妃這般氣勢,很覺得與當日的越王爺神似。
夏初微見杏環嚇得面無人色。而在場其他的人也都被她的話震住,一個個帶著驚惶面面相覷,終究是乖乖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