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王妃她離開絲愁院了,聽說王爺還送了她一罐茶。”
報信的丫鬟叫花漸的。
正是方才在廊道上找尋耳環的丫鬟之一。
也是被王爺盛贊的丫鬟之一。
另一個丫鬟叫淺芷。
二人俱都是美貌的,有一張狐媚子臉,眼波流轉,仿佛能勾人的妖精。
蕭氏特特找了模樣妖嬈地留在身邊,準備給王爺收房用。
沒想到這么快派上用場。
王爺夸獎她們呢,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她們姐妹二人便能侍寢。
蕭氏眼底劃過抹嫉妒,但很快消失于無。
這些狐媚子是她用來留住王爺的手段,理智告訴她不該妒嫉。
只要將她們掌控在手,對她便只有好處,無有壞處。
總歸是比宅子其他的妾侍搶了王爺要強許多。
“你們都退下罷。”
“是。”
眾奴仆很快退下,只有曹嬤嬤留在原地,“小姐,真沒想到那蠢王妃還有這等手段,故意留在外頭,巴巴緊著王爺出去接她回府,小姐放心,好景不長的。”
蕭氏撫著桌上擺放的古箏,纖細的指尖一寸寸劃過那琴弦,“方才我與那蠢王妃斗嘴,斗到最后時刻,本該是那蠢王妃再無話可說的,誰知卻——”
王爺制止的,因為他發覺那蠢王妃已然啞口無言。
王爺是在挽救蠢王妃的顏面。
他偏向蠢王妃。
“咚”
想到此,蕭氏狠狠撥弄了下琴弦,突然感到嬌嫩的指尖一陣鉆心的疼,竟然是被鋒利的弦線割破了手指,鮮血順著滴落下來。
曹嬤嬤“哎喲”一聲,趕緊去取紗布和療傷藥,一面包扎一面心疼著:
“小姐,宮里面傳出話來,這是不是王爺遵旨的原因呢?”
所以小姐為什么偏偏要傷害她自己呢。
蕭氏眼圈發紅,斜瞥著她,“什么意思?”
“那日宮宴之后,皇上曾私下與王爺說了,要他好生寵愛王妃娘娘,奴婢也細細查看了,似乎是從宮宴之后,王爺對王妃娘娘便愈發好了起來。”
“真的?”蕭氏支起身子,一臉懷疑。
曹嬤嬤點頭,“老奴哪敢騙小姐呢。”
“王爺是奉旨寵妃?”蕭氏半信半疑。
她不由細細回想起王爺對待那蠢王妃時的點點滴滴。
似乎……有那么一點點意思?
“王爺喜愛好顏色的女子,那蠢王妃雖然顏色也不錯,但總該有厭倦之時,此事我倒是不擔心的。”
蕭氏轉念又嘆息一聲。
她只是不能夠接受的是,王爺對她沒有長相廝守,而且喜愛她的時間也不是最長的。
她是侯爺之女,自然樣樣都要比人強。
可是在這方面,她與別的妾侍一樣。
別看這是王府,那男人是王爺。可實際上與皇宮又有什么區別呢?
都說帝王不會專情,事實上王爺也不會。
其實天下的男兒皆是薄性寡情之輩。
“小姐。”
曹嬤嬤傾俯了下胖胖的身子,聲音壓了壓,“小姐何苦這般,事實上喜愛小姐的好男兒郎大有人在,為了小姐而守著不娶的男子也有那么幾位,很不必為了王爺一人而傷神。”
莫說王爺有這滿院子的妾侍。
其實小姐在外頭也有眾多的有情郎呢。
以小姐的身份,何苦這般作賤自己。
“小姐這般傷神已非首次,這樣下去對身子極不好,小姐要好好想想了。”曹嬤嬤開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