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夏初微那番話,明顯是說她的。
什么不“不相干的”,什么“歹人”。
處處都在罵她,偏偏她還要強忍著。
她忍得辛苦,恨不得把夏初微那賤人直接給砍了。
“怎么處置了她?”
轉眼又看到了阿婢,張貴妃的氣簡直不打一處來。
眾手下面面相覷。
誰讓阿婢姑娘在貴妃娘娘面前一向很受寵。
方才阿婢求情,他們一時也不太敢不由分說地阻攔了。
“娘娘,奴婢還有一句話要說,是關于越王妃的。”
阿婢跪倒在地,懇求道,“奴婢一直在跟蹤她!”
張貴妃聞言略略狐疑,“跟我來。”
然后走到僻靜之處讓阿婢道來。
“奴婢親眼看到越王妃與寧王世子同處一間殿室。”
阿婢篤定道,“但奴婢不知王妃用了什么妖術,竟然說服世子幫她。之后世子將所有宮人遣散,殿門一開,王妃抱著濕淋淋的宮袍就逃走了。奴婢追在她身后,就發現她攔住一個宮人,幫她取了新的宮袍更換。”
若非是聽她說,還真想到會是這般曲折。
難怪那寧王世子會出言不馴。
原來他與夏初微早就已經私通!
“娘娘,奴婢說的都是真的,請娘娘饒命。”
張貴妃點頭示意阿婢起來,瞇了瞇眼,道,“拿宮袍給越王妃的那宮女找出來。”
“娘娘要拿來證明越王妃私通寧王世子嗎?”阿婢眼睛里透著陰鷙。
張貴妃輕搖了下頭,“為時已晚。留著她,我有后用。”
此刻夏初微與紀斯風走進內殿。
他的懷里極為暖和,她身子挨了水淋冰僵冰僵地可還是要強撐。
拜見皇帝之后,她激靈靈打個冷戰。
硬生生地憋著,才勉強沒有打噴嚏驚擾到皇上。
就在這時,她的手被一只大掌輕輕攥住。
跟著便有源源不斷的熱息從大掌上一路供應到她的一半身子,繼而四肢百骸。
扭臉看到紀斯風正牽著她的手,垂眸若有所思地看著腳下的玉石地板。
夏初微奇異。
順著看下去,差點跳起來。
她中衣都濕透了,之前拿到新的宮袍就套在身上,也沒能顧及。
這會兒,中衣的水把宮袍都快浸透了。
腳下地板上一點一點地滴著水漬。
呀,這可怎么辦?
“越王妃,還請近前來請脈。”
劉公公尖細的嗓音傳來。
頓時夏初微身上匯聚了所有人目光。
“是。”
她趕緊松開紀斯風的手掌,邁步走到最前面,半跪在御榻前,伸手為慶熙帝請脈。
“王妃娘娘您的衣袍是……”
慶壽侯感到十分納罕,目光落在她的宮袍上。
她莽撞地穿著這雪色宮袍,之前大家都已經暗地里偷笑一番了。
可是眼下這宮袍還是不太對。
“多謝侯爺關心,其實這宮袍——”
夏初微連忙解釋,就見身上的宮袍有些潮呼呼地。
雖如此,卻已經不再像之前那般濕淋淋的了。